走得极慢极稳,目光里有着一丝苍茫的空旷,仿佛是被骤然挖空了一般。
副官郭绍伦从偏厅走过来,见到萧北辰,走上前来道:“少帅,七夫人来了电话,下午请你回大帅府一趟,说是大帅不在府里,关于四小姐的婚事一些安排,要听听你的想法。”
萧北辰却只呆站了片刻,半晌未出一言,目光散了般,郭绍伦甚至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低声叫了句,“少帅。”萧北辰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现在就过去吧。”
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
林杭景靠在床脚,只抱着膝盖坐着,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一排雕花红木双面大屏风,屏风上绘着繁盛的牡丹花,开得那样好,雍容华贵,片片花瓣重重叠叠,竭力地舒展着,然而那样的热闹也是最后的了,开到荼蘼花事了,再美好的事情也会有到了尽头的时候,淡烟疏雨冷黄昏,零落荼糜花片损春痕,她还剩下什么指望。
眼泪从她的脸上一行行地落下,门外却传来吵闹声,女孩子的高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只是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见门一下子被推开,萧书仪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满脸泪痕的林杭景,只是一跺脚,道:“哎,可让我找着你了,快跟我走。”萧书仪不由分说上前来拉了林杭景,一旁的大丫头云艺慌忙来拦,道:“四小姐,三少爷吩咐了……”萧书仪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云艺,道:“你以为他吩咐了我就怕了?你问问在这萧家我四姑娘怕过谁,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凭什么好好的把人关在这!”
云艺也不敢回嘴,萧书仪对杭景道:“你可让我这顿好找,这几日那风筝行的小伙计牧子正都快长在咱们大帅府了,整日里在后巷子里放风筝,我也不敢让七姨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忙忙得来找你,你说你到底是要嫁给我三哥,还是嫁给牧子正,总要讲个清楚啊。”
萧书仪只管滔滔不绝地说着,拉着林杭景朝外走,却觉得手腕一沉,她回头,看到林杭景站在那里,满眼的泪,萧书仪吓了一跳,慌上来给她擦泪,道:“快别哭,快别哭,我知道你喜欢牧子正,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她想了想,道:“我看到那个牧子正了,我赶他走,他也不走,还真是倔得很,你得去劝劝他,不然他这个样子,是要闹出事儿来的。”
这几句话说得林杭景心中一惊,哽咽着道:“那你快带我去见他,我跟他说。”萧书仪笑着道:“傻丫头,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汽车就在外面,我就是来接你的。”
她带着林杭景朝外走,门外的哨兵便要阻拦,被萧书仪叉着腰,几个巴掌就打到了一边,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些哨兵和追上来的丫鬟只管骂,“你们这些个东西也敢拦我,趁早给我躲到一边去,碰了我一根手指头,我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林杭景乘着这当已经上了汽车,萧书仪准备上车的时候,回头对那些哨兵和丫鬟下人道:“你们也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三哥要问起来,就把我供出来也就是了,我也不怕他。”
她转身上了汽车,叫了声,“开车。”那汽车便开动起来,林杭景觉得晕晕的,脑海里全是牧子正的模样,心痛如绞,只想着跟他说个清楚,从此放开了手,他们势必无缘了,而她离了这里,就绝不会再回来了。
这汽车就要开到大帅府的时候,林杭景透过车窗朝外看了一眼,只见天空中果然飞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风筝,她眼角一湿,就要落下泪来,只管呆呆地望着那风筝,谁知汽车竟是开到了大帅府的前门,萧书仪看了一眼,对前面的司机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开到后面小巷子去。”那司机忙道:“四小姐,您刚才没看见吗?后面巷子里有卫戍侍从,想是上了岗哨了。”
萧书仪还未说话,林杭景却是身体一恸,眼看着那蝴蝶风筝原本在天空中飞得好好的,这会却歪歪斜斜地,似乎随时都会栽下来,她全身一凉,什么也顾不得,推开车门就朝后面的小巷子跑去。
风筝的线轴滚落在从石缝长出的碎草里,蝴蝶风筝从天空中晃悠悠,越飞越低,牧子正被几个卫戍反拧了胳膊,咬着牙反抗着,瞪着双眼睛望着前方的萧北辰,愤然喊道:“你把杭景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北辰慢慢地拔出自己的佩枪,军帽下的那一双眼眸沉浸在淡淡的阴影里,他看都没有看牧子正一眼,只是“咔嚓”一声打开保险,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牧子正,平举了握枪的手臂,那声音却平静得令人害怕,道:“我说过,你再来这里,我就毙了你!”
情之所至,佳音弄巧
风筝的线轴滚落在从石缝长出的碎草里,蝴蝶风筝从天空中晃悠悠,越飞越低,牧子正被几个卫戍反拧了胳膊,咬着牙反抗着,瞪着双眼睛望着前方的萧北辰,愤然喊道:“你把杭景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北辰慢慢地拔出自己的佩枪,军帽下的那一双眼眸沉浸在淡淡的阴影里,他看都没有看牧子正一眼,只是“咔嚓”一声打开保险,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牧子正,平举了握枪的手臂,那声音却平静得令人害怕,道:“我说过,你再来这里,我就毙了你!”
牧子正咬牙切齿道:“你把杭景还……”那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砰”的一声枪响,牧子正左腿膝盖中弹,两旁的卫戍放开手去,他的身体一侧,便单膝跪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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