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秀丽,截然不同。
上回出宫后,两人遇上几位官家小姐。家中官品高,向来看不起她们两姊妹。
瞧着她们从宫门出来,这些大家闺色眼底闪过的嫉妒和羡慕没有躲过杏儿的双眸。她抬头挺胸,还来不及骄傲,便捕捉到这些人不屑和嗤笑的眼神。
虽然不明显,但是杏儿一向敏感,又如何会发现不了?
等那些大家闺秀的话里里外外围着她们的新衣裙上打转时,杏儿立马明白过来,两人的衣裙并不合适。
杏儿从来不是蠢人,那些大家闺秀嘲笑的目光她一个没落下,回家后立刻脱下这身黑不溜秋的衣服,扔在箱子底下,再也不想穿了。
三叔母进屋时看见她不悦的脸色,秀眉一蹙,却是知道这个女儿向来稳重,不会出什么岔子:“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
杏儿小声把路上遇到几人的事说了,转身又挨着三叔母撒娇:“娘亲,重新再做些新衣衫吧,我才不要进宫被人嘲笑呢。”
三叔母闻言,不由咬牙切齿。原来她们出丑了,应妃却一个字没提醒,冷眼瞧着几人不发一言,暗地里也不知道怎的讥笑她们呢。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好歹是应府里出去的,以后也要靠着娘家帮衬,怎么就不懂得拉自家堂妹一把?
若是杏儿得了圣心,应家何愁没有顶天的荣华富贵,这不也帮着应妃了吗?
只是说到裁剪新衣裳,三叔母倒是有些不高兴了。
掌家的是二叔母,这位二嫂子把府里的事牢牢握在手里,丝毫不分出一丁点,要让她心甘情愿给杏儿再裁剪新衣,简直比登天还难。
杏儿自然是明白那位二叔母的吝啬,绝不会再单独给她裁衣。她笑了笑,凑到二叔母的耳边低语:“娘亲,让二婶也给绫儿姐姐裁剪一身便好了。”
昨天她可没有错看,绫儿像是孔雀一样胜利归来的神色,看得几个闺秀暗地里撇嘴。不过提起皇帝的事,倒是让所有人都满脸欣羡。
这种时候,绫儿又怎会满足?
三叔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十分欣慰。夫君软弱无能,这家中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聪慧的女儿了。
三叔母去二叔母那边,对着绫儿一顿夸,像是想要绫儿帮杏儿一把的样子,那低声下气的样子让二叔母好不痛快。
谁不知道她是掌家的人,偏偏三叔母老是跟自己对着干。可惜三叔母的娘家比自己的强,二叔母也不敢太过分。
如今看着三叔母来求她帮忙,又把自家女儿夸得像天仙一样,二叔母心里高兴,嘴上却谦虚地微笑:“哪里哪里,妹妹谬赞了。”
三叔母皱着眉头,又说起两位小姑娘回家途中遇上的事:“她们第一回进宫,不清楚规矩也情有可原,却不能给人看低去,这可是关乎应家的脸面。要是以后绫儿进宫,冷不丁被人揪出这事来,也实在打脸,嫂子觉得呢?”
二叔母皱眉,这事她也听绫儿提起,却没三叔母想得那么深。
如今听来,却有几分道理。
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家女儿,要是以后出门被人嘲笑,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只给绫儿做一身新的,让杏儿继续穿旧衣,丢的也是应府的面子。到时候,说不准还有谁嚼舌根,说自己一碗水没端平,在家里会不会一直苛待了三叔的亲眷?
这种坏名声传出去,绫儿就算入宫,也没法抬头挺胸做人了。
二叔母权衡了一番,只能忍痛说:“妹妹放心,我一定让两位姑娘打扮停当了,漂漂亮亮地再入宫去。”
杏儿如愿裁了新衣,又打了新的头面,好不畅快。
但是再让绫儿跟着进宫,她却是不愿意的。
皇帝摆明是对绫儿有些意思,三番四次去宫里,杏儿反倒变成了衬托。不过皇帝日理万机,一两个月没见着绫儿,估计也就忘了。
到时候,她只要多在应妃跟前好好表现,何愁会得不到皇帝的青眼?
杏儿盘算得好,让贴身奴婢事先在湖边小亭的阶梯上擦了一层香油,便邀了绫儿过去赏鱼。
屋内的丫鬟假装犯了事,她急急训斥,声势弄得极大,好几个爱嚼舌根的婆子也过来围观。片刻后,杏儿才着急出门,走到半途,便听说绫儿摔到了池里,险些淹着,只能好好歇着了。
应采媚不用想,也知道绫儿为什么进不了宫来。
但是她要的,却并非这么简单。
绫儿不过染了风寒,大半个月就能痊愈,杏儿瞅着心思细腻又城府深,却终究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对待敌人不免手软了一些。
如此一来,这场戏又怎会好看?
应采媚勾唇一笑,看来她需要推一把了。
简单关心了两句,应采媚面露遗憾:“绫儿妹妹没来,真是可惜了。这两天皇上还念着绫儿的棋艺不错,还想切磋一二。谁知道这才几天,就染上了风寒,皇上怕是要等些日子了。”
杏儿的脸色微变,低着头小心答了:“二姐姐的风寒严重,婶婶也是担心过了病气给皇上……”
应采媚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区区风寒算得了什么?我前些时日大病了一场,皇上还不是特地到桃源殿去探望?”
她的话似是别有深意,皇帝若是不喜欢,便弃之如敝屣,若是喜欢了,那就恨不得亲自去相见。
杏儿的脸色更不好了,僵硬地笑笑:“娘娘是有福气的人,二姐姐如何能比得了?”
“福气这玩意儿,该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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