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岚耸了耸肩,“是我编的太烂了,我记得那些日子我刚看过那几个凄美传说,你知道,七夕,白蛇,蝴蝶恋什么的,结果就哄她说变蝴蝶了。”
“然后呢?”
“本来没事,这事就怪妻主了,没事去教她说什么蝴蝶是毛毛虫变的,你说本来她心目中的爹爹是美若天仙的蝴蝶仙子,结果了,她看见了一坨毛茸茸软腻腻的绿色。而且,这事还没完。”
江釉看着他,萧岚见着有客人进来没人招呼,从柜台后面出来,“我马上回来。”
江釉站在柜台前,看着主楼里的客人,有两个格外显眼,那男子长着一头红棕色的长发,正在一下一下用手拨风炉的火,那女子急急地把他的手拉下来,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放在嘴边半亲半咬了一口。
他笑得开心,江釉微微低下头,想着沐云泽昨晚的样子,没多久萧岚走了回来,“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毛毛虫。她那个时侯经常喜欢去掏鸟蛋,掏了回来就拿在手里玩,有一次从后山回来,带了一小筐那种很小的,比鹌鹑蛋还小的蛋回来。”萧岚用手比了个大小,“黄褐色的,上面有些斑点,我们也以为是什么鸟蛋来着,她就把那筐子扔在房里。”
“那,不是鸟蛋?”江釉不确定地问道。
“哪里是,那就是一种毛虫的卵,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搞清楚,那壳本来就不硬,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后来就那晚上,大概是屋里暖和,毛虫都出来了。”萧岚恶心地摇了摇头,“我后来进去的时候,妻主已经打扫掉了大半,我还觉得恶心,你知道那些毛虫会留下黄色的粘液迹,还有那些半出来没出来的,窝在破掉的壳里,缩成一团,身子黄黄绿绿的,还长黑色的刺毛。”
“够了,岚叔。”江釉摆了摆手,“是我错了。”
萧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错了,江釉只是急切地问道,“阿泽上哪里学点茶去了?”
江釉走得很急,马车停在木棉村不远处,他下了马车,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薄薄的汗,村头有一株四五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槐树,树下摆着一张藤制的摇椅,上面坐着一个晃着蒲扇的老伯,前后摇晃。
他慢慢地走近,那摇椅旁边是一张竹椅和一张矮板凳,她正坐在那张板凳上,看着竹椅上的杯子。
青石砖板上长着厚厚的青苔,地上零零落落长着丛丛郁郁的野花,凤仙花层层叠叠,还有淡紫色的木槿花,被风打落的花瓣掉在地上,偶尔飘起散落的花絮。
屋舍前散种着桃柳,还有两颗红枣树,枣树桃树已经结了果,过了季熟透的柳树残絮被风吹得乱飞,槐树后有一辆缫车,江釉无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句让他爱不释手的诗,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
一如曾经的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而她,正是那个会带他扑萤的人。
江釉站在原地,不忍去破坏那暖暖的美好画面,沐云泽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一身浅白色的长衫,灰墨色的花纹几乎淹没在视线中,他就站在那里,风扬起了发,美得像是刚从一幅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
第五道茶之共你如鱼水
沐云泽站了起来,她坐在那小板凳上,椅子就在膝盖前面,这么一站,就把椅子给顶翻了,茶杯朝下就掉,她飞快地弯腰,在那茶杯落地上抄手捡了回来,总算是没碎。
“釉儿。”她把椅子拉好,茶杯放回去,朝着江釉走过来,拦腰一抱,江釉的身子被她朝上提了一提,又放下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沐云泽很不解,江釉抬眉,伸手在她下颚刮了刮,“你昨晚,自己跑去睡书房了。”
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他早说过自己太在乎她了,早就过了那拿得起放得下一派洒脱的线了,可是也已经没办法了。
江釉有些闷,娘曾经说他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肯定经不住浪头,他对此很不屑一顾,前些日子云泽庄出事,沐云泽入狱,他不也过来了?
可昨晚沐云泽那不太正常的举动,却让他失了常心,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坚强,在感情上,他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是沐云泽从来都顺着他宠着他依着他,给了他无穷的安全感,他一直被假象蒙蔽了眼,才有了那种错觉。
不等沐云泽回答,江釉在她怀里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自己点了点头,他相信沐云泽,不然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她,但他也该习惯,她不可能一直不会做出让他不高兴的事出来,偶尔的争执也是难免的,她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妻夫。
沐云泽哪里知道他脑里的弯弯绕绕,低头靠在他额上,“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他从她怀里出来,“你不是来学点茶的嘛,给我看看。”
沐云泽的手还在他背后,“你说我昨晚睡书房,我只是一时有点没缓过来。”她心里暗补了一句,你都不怕的虫子,我居然能吐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知道,阿泽,我不会再拿那些虫子吓你了,以后要是遇上了,我替你捉。”
他乖顺地沐云泽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他下半身看去,去找他的手,拉起来翻了一下,没藏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江釉的手被她抓在手里,“你不会以为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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