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时不时过来觅食,坊间戏称为天葬。
那红衣男子和那小侍用草席把粉青卷了包起来,粉青暗自叫苦,这么躺着装死人挺尸还真是件痛苦的事,草席一卷更是气闷,他又不能大口喘气。
那红衣男子出去雇了辆马车过来,好在此时天色尚早,斛珠楼没什么客人,他和那小侍一起把包着粉青的草席一前一后搬上了马车,“怎么这么沉?”
“尸体不重还有什么重。”
拉上马车的门帘,那红衣男子让那小侍守着斛珠楼,自己坐上了车前的隔板,“我马上就回来,你把那房间收拾干净,要是来客人你招呼着。”
“绿珠,你会驾车吗?”
“大概会。”那红衣男子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地从胡同驶出去,身后的小侍转回身,正要回楼里,突然门边走出来一个人,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
刘茫没说话,她身后又走出来三个女人,后面两个居然是一身衙差打扮,那小侍心头一跳,做贼心虚地转过脑袋,只是看着刘茫,语气不成调,“这,那,我们……”
白茫朝那两个衙差使了个眼色,终于明白刘茫刚才急匆匆来找她,还说吓一吓就能成事是什么意思了,这小侍的胆子看上去还没半两重。
“这人来衙门报案,说这里死了人了,现在要搜查。”白茫推开那小侍带着两个衙差就要进去。
县衙的衙差也分两种,一种身上配着刀,可以巡街抓人封铺,另一种不带刀,充其量就是在升堂的时候敲着地喊两声威武,干些杂活,和随从小厮没啥大区别。
白茫带来的就是后者,因为前者她差使不了,可那小侍不懂,只看见衙差,再听见她说死了人,三魂丢了七魄,“不是,不是,和我们没有关系,是她,是她把人打死了。”
白茫回头一本正经地朝那两个衙差道,“进去搜。”
没多久,那两人就拖着一条满是血迹的被子下来,“发现了这个。”
那小侍跪下地来,就差没上去抱着白茫的腿了,一手指着刘茫,“是她杀的,是她,不关我们的事。”
“口说无凭,尸体呢?”
“那个,绿珠送去乱葬岗了,是她杀的。”
“我们已经派人在出镇的几个山道口都拦了人,你要知道,尸体在谁手里谁的嫌疑可是最大的。”白茫低着头看着那小侍,他伸手拉着她的裤腿,手还是指着白茫不放,“是她杀的,你看她身上还有血迹的。”
“你身上也有。”白茫提醒他。
“那是,不小心沾到的,真的是她杀的,是她用铁链绑了人家,还用鞭子抽人家,把人给抽死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力气那么大,才会把人抽死,我们都没这个力气的,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白茫点了下头,“等找到尸体,验尸确认了死因,一对伤口,就可以证实你说的话。”不等那小侍面现欣喜,她接着道,“不过你们包庇凶手,有连坐之罪。”
那小侍又是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眼眶发红,白茫和刘茫对视了一眼,咳嗽了一声,“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连坐之罪是可以将功抵罪,来抵消的。”
“真的?那怎么将功赎罪?”
“比如说,你们给县衙办案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就是很大的功劳,可以抵消这包庇之罪。”
马车行了大概有小半刻,终于停了下来,童雨缪先下了马车,伸手来扶他,江釉看看地,再看看自己,他以前下马车那大都是有踩蹬的,偶尔粉青会扶他,后来都是沐云泽抱的,现在这个高度自己跳下去还真是第一次。
童雨缪碰了个无趣,缩回手,江釉已经站直了身朝前看去,之前马车颠簸,现在看来果然是走上了山脚下的小路,离南镇也不远,不同于云泽庄的梯田,这是一个在山脚下背山而建的茶园,也有百来亩地。
“就是这里?”
“没错,我带你去看炒青的地方。”
江釉跟在她身后,茶树横向一排排种植,株株紧挨,纵向有一条路,却不是泥路,而是铺上了石板,童雨缪正走在那石板上,朝着紧贴峭壁的数十间茅屋走去。
“茶树上有虫。”江釉突然开口,童雨缪也停了下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无事,下人们会解决。”
江釉扫了几圈,这里的茶树从树种上来说,和云泽庄的大叶茶树小叶茶树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树茎细短,色泽暗沉,还有一些深色的斑点,叶片更是缺了那种像是打着釉彩的光泽。
他就想不通了,茗溪茶楼的茶叶怎么能和云泽庄比?为何会抢了云泽庄的生意?
江釉走着神,不小心踩在泥地里,白色的鞋面上沾了不少污泥,却发现童雨缪走这一路过来,全都是踩在铺好的石板上,一点泥都没有碰上,她走到那最左手边的茅屋前面,透过大开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屋里四口架在石炉的大铁锅,和云泽庄的一般无二。
里面在炒青的只有一个中年女人,炉边摆着几筐新鲜的茶叶,童雨缪骗他说是雨前采摘的茶叶,保存至今,江釉看得分明,这茶叶叶片不仅个大舒展,色泽深绿,明显都是最近才采摘的茶叶,按说已经是老而无用,她们却竟然用来炒制茶叶。
江釉又绕回了他的老问题,茗溪茶楼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生意?里面也有不少人是精于茶道的,没道理尝不出这些茶的问题,而且,之前他在茗溪茶楼喝到的五回甘,虽然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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