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见的小事还是应知会他一声。
他施施然一笑,淡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诚然,问这话时,宣成魅没经过思考,但她堂堂魅阁阁主,质疑他一个凡夫俗子的能力无可厚非。然他却像智障一样地看向她,惊愕道:“在你出手以前,冰已经开始化了……这……还能不知道?”
……
宣成魅默了。
她刚只觉冷去了,但细细想来,空木把衣服给她时,那道突如其来的寒气,应该就是妖术解除时带起的冷风。
这样一来,便什么都能说通了。刚刚凭空出现的妖术是为解这缚冰的妖术,而她之所以追不到它,是因它早在第一次寒气起时,就已完成任务被收了回去,她将探到的那部分,只不过是它没来得及清理掉的余威罢了。
余威这种东西,本就容易四散,她无法探知它的从属,便也很正常了。
看来这妖,当真是有些本事。
待小半个时辰过去,那块厚实的冰终于被凿成了几块。二老爷命人将静夫人身上的冰渣清理干净,而后让人将她抬到了刚刚支起的竹席上。
她的脸比在冰中时还要惨白一些,身上衣也都失了色泽。她皮肤干裂成块,细细密密的纹路布满全身,似乎一碰她整个人就会碎掉。
甚至,她一从冰里露出来,就开始散发恶心的尸臭。
她确实,已死了很久了。依薛清莲的说法,再结合宣成魅打听消息时那丫鬟所说,大约可以判定,这静夫人,应该就是死在她失踪那日。
若真如此,那杀她之人,与保护她尸体之人,都算得上是煞费苦心。
这日并没有查出什么,唯一算得上有价值的,是之后仵作来后,基本断定了她的死亡时间和方式。
时间与宣成魅所猜如出一辙,方式也与她和空木猜到的大同小异。他说她胃浮体肿,应是溺水身亡。当日他们俩探查白玉桥时,就在上面发现了两个指头大小的圆坑。
想来,她便是在那儿溺的水,正好,也与她的失踪地吻合。
然,她因何会落水,又是被何人以妖术保护了起来,以及,那个道行匪浅的妖怪究竟藏在哪里?他保她,又是因着怎样的目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静夫人找到了,那空木母亲呢?这守灵的几日,她究竟在哪儿?
这些宣成魅与空木都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薛清莲和那丫鬟都没有说谎,且这薛府里,除了那朵莲妖和湖底的水草小妖以外,还有一只更大的妖藏在别处。
他们一同回了院子。
这是薛老爷的意思。当时在厅中,二老爷本欲当场查查静夫人,但薛老爷说,她已死多时,在她身上根本查不出什么,只会搅扰她安宁。
二老爷心觉也是,遂对众人道:“都先回去吧,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清的!”
空木当即旋身,是时,宣成魅还在思索之中,他执起她手腕,轻道:“走吧?”
她回过神来,正好看到对面,扶着薛清莲的丫鬟小声劝慰着她。她已比刚才好了许多,可仍呆呆傻傻的,目光涣散地望着厅中发呆。她似在笑,可眼中两滴清泪淌下,将她一张脸,显得愈发我见犹怜。
回去的路上,两人皆静默不言。等到院中,宣成魅蕴热一壶茶,撩袍坐在紫藤花树下,一边沏茶一边道:“我忽然有些好奇,这些日子,你都查到了些什么?你怎么就敢确定,那棺材里不是你娘?”
说着,她抬眸看向空木。
她已将僧袍还给了他,但将在大厅之中,他未好好穿,于是此时也显得松松垮垮,连人都显得比平时慵懒几分。
“你不是不愿听么?”他问。
前几日他确实问过她,是否想知道他都查到了些什么,但那时,她觉得那是他的命,她能不扰就不扰,便也无需知道太多,可今日,这妖的出现让她改变了想法。既然她已来了人间,就当一个看戏人,倒也不无不可。
正好一杯茶满,她停下动作,端起一杯茶递给她道:“那是之前,如今,我感兴趣了!”
她全不知,此时阳光大好,衬着树影,惹着微风,零零碎碎地落在她身上,斑斑点点又摇摇晃晃,是一种耀眼又朦胧的美。
她本是魅鬼,魅骨浑然天成,媚术亦是登峰造极。
空木伸手接过,他将茶杯递到嘴边,浅嘬一口,复抬起头,眯眼看向她,浅浅笑道:“茶不错,那今日,我便不与你算账了,权当你这茶就是报酬!”
……
宣成魅脸狠狠一抖,这和尚,还真是见钱眼开无孔不入啊!居然连这个话题,他都能扯到银子上面去,她真的忍不住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真被钱砸死的!
☆、梦花解语意沉沉,误惹三更水深深
然话说回来,要说这几日的调查,还得从荷塘里的莲花妖说起。
前几日他们初来时,因薛清莲的诡异行径,空木一直怀疑她就是死去的小妍。可后来,他们去寻那女子哭声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手掌印,之后他们便从白玉桥下打出了那只莲妖。那时他以为,这府里的怪事皆由这莲妖起,遂打算好好审审她,哪知一个不注意,竟让她给溜了。
回去以后,他将知道的事一起捋了捋,可无论怎么捋,都总有些东西解释不通。譬如那夜里响起的哭声,再譬如独自在桥上漫步的薛清莲。若这莲妖真是罪魁祸首,她就在桥底,断没有让薛清莲活命的道理。
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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