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这样追捕——便是当初被抄家,她也不过是好端端的呆在家里,被人带走而已,而若是说道当初被人追着跳崖,那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可,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自己满身的寒意,以及因为要躲藏与逃跑,而不得不老是往奇怪的位置钻,而导致的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口,被风刮得隐隐作痛。
但这些,却都还不是最让人头痛的,最让她觉得头痛的,是自己咕噜噜直叫唤的肚子,和身后那简直像是要追她到死的人!
自那日从那帐篷里跑出来,她已经跑了两日有余,浑身的酸疼和伤口的刺痛,外加空荡荡的肚子,她知道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再跑下去,或者便会成为第一个跑到死的女人——
其实妖鸾也差不多快没有力气了,但是,心里头那股如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跑掉了的念头,让他怎么样也不愿意停下来——更不懂的是,为什么她要跑?!
第三日夜里,束游终于精疲力竭的倒了下来,但是,在自己无力的躺倒在地面上的最后一刻,模糊的看到自己面前一道黑影,压了下来,手腕一疼。
...
接到印城大捷的时候,文都刚刚睡下。
肖阑在皇帝的寝宫外面拦截到那传来捷报的传令官,本是不预备打扰他,让他能多睡一会儿,是捷报不是失守,当是无事的,不是么?
可那传令的小官却像是有什么极是重要的东西在嘴边,一副焦急的样子,终是让她忍不住问了问——
或者自己,真是不该问的。
肖阑想着,却还是领着那传令官进了宫里,命伺候的宫人进去与新帝说了,待里边穿戴好,她这才又领着人进了。
心疼的看着那坐在桌边的男子,双眼底下深重的黑眼圈,肖阑亦发的觉得自己带他回来的举动或者是错的,再加上——
想到哪传令官的话,神色暗了暗,“陛下,印城大捷!”
掩不住喜色,但那喜悦里却还有着不安,传令的小官是上次在听到束游那进入表白语言的人之一,她闹不准这新帝听到那女人的话,又得到那女人被俘的消息以后,会有如何反应。
“大捷?那——”
虽然想得到有那人,印城或者可以守得久一些,时局也会有些不同,但是这般快的大捷,却让文都有些忐忑了起来——
传令的小官听得自家陛下这般话,心头忽然有了些底——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被陶大人亲自命令做这传令一职。
要知道,传令官,若是不够机灵的话,那是死得寻常的。
“那位...”
斟酌着如何称呼束游,她想了想,若陛下真与那女子有关,最还还是不要提及那人身边还有旁人的好,最后:“日前大战,那位束小姐,斩杀了东陵的大将军岚女,另又在战场上杀了不少敌方的重要将领,是以虽然我方岳将军佟将军也受了伤,但优势却也倒向了我方,只是,当夜间,敌方那位杀戮将军却忽然又起一局,束小姐,呃...临上战场以前,给陛下留了话,”
“嗯?”
文都心头燃起无数不好的预兆,却隐隐压下。
“束小姐说:告诉你们皇帝,束家的女人,从来不为别人战斗,而我愿为他,斩杀所有敌人!”
心口狂跳~
跳得那样激烈,让文都觉得,是不是身旁的人,都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他以为已经不再有的,不会再有的——竟然,竟然还能够得到么?
小姐,小姐,小姐,我,我——
肖阑也是一怔,惊讶得听到传令官口中那女子的话,方才传令官只是说那人有话要带给他,她便并没有问,是以此刻听到,亦是极惊讶的——
她知道陛下跟在那人身边十载,亦知道陛下对那人的感情,可她从不回应——为什么竟在现在,这个时侯——
看着陛下不动声色的压抑下他自己心头那样多的激动,肖阑忽然有些感慨——这傻孩子,终也是被他等到了——只可惜——
传令的小官,看着那稳稳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流露出过多情感的人,心头忽然打起鼓来...不知道自己把后面的事情说完,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
她拿不准。
更不曾想,自己这话音一落,竟迎来了她们西岐史上,第一位亲征的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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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游是被身下颠簸的硬板子折腾醒的,眼睛张开的时候,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疼着,方欲动,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左手手腕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了,她低下头,便看着自己左手手腕处一个墨绿色的,像是牛劲一般的东西,牢牢扣在她手腕上,而另一头——则是那该死的妖怪!
愤怒的用力一扯,妖鸾本还是迷糊着没有知觉的身体便感觉了疼,缓缓醒来。
二人靠得极近,妖鸾几乎等于躺在她腿边,而这般醒来,则极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人的怒意——心头有些委屈,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人吧,明明就——
想着,却忽然一愣!
看着自己边上的这女人,视线笔直的瞪着前方,越过他,他下意识的跟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呵!
怎么,怎么有这么多人?!
第五十一章 船体探险
怎么,怎么有这么多人?!
身下颠簸不平的感觉,让妖鸾察觉到他们此刻并非是在自己当初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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