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文士见状,也忙起身给窦世英行礼。
“快快请起!”窦世英忙扶了两人,道,“志骥兄,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大家同在京都游宦,能认识已经是缘份,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徐志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敢带了人冒昧前来。
他赧然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这陶器重有个行商的内侄,年前在北直隶的保定府卷入一宗盗窃案,陶器重想请窦世英帮忙给保定府的人打声招呼。
窦世英知道,他们是想他扯着窦世枢的虎皮做大旗——窦世枢是刑部尚书。
陶器重生怕窦世英不愿意帮忙,忙道:“我那内侄向来忠厚老实,家有余资,不可能做出盗窃案来。若是能还他一个清白,定当重谢。”
这种事多了,窦世英不可能为了几个银子助纣为虐,何况那徐志骥乃是两榜进士出身,又在翰林院为官,怎么都能想办法找到人给保定知府打个招呼,既然找到自己这里来,恐怕这所谓的盗窃案不是那么简单的,因而笑道:“说什么谢不谢,我先去问问,若是能帮得上忙自然最好。”
陶器重连忙起身道谢,感慨道:“我原想请英国公打个招呼,没想到英国公却说堂官不便结交外臣,颇多的顾忌。还是我辈读书人好,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相帮相扶之人。”
既说明了他的主翁为何不帮他周旋,又奉承了徐志骥和窦世英。
徐志骥忙咳了一声。
平时说话挺妥贴的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却犯了这样的错?
既然是求窦世英,好好巴结窦世英就是了,提他做什么?
陶器重也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京都近日来的一些逸闻趣事来,一时间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茶过几巡,徐志骥见窦世英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倦意,就朝着陶器重使了个眼色,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
窦世英客气地将两人送出了书房。
仆妇们正在将贴着双喜的大红灯笼收起来。
陶器重就笑道:“不是知道府上是什么喜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提前几天来拜访才是。”
窦世英不免有些不自在,简短地道:“是小女出嫁!”
“哦!”陶器重却很感兴趣,道,“不知道令爱嫁到了哪户人家?”
窦世英神色间更不自然了,偏偏徐志骥是来喝过喜酒的,想到陶器重在英国公府做幕僚,即便不认识济宁侯也应该听说过,说不定还能因此拉近彼此的关系,笑着道:“窦大人府上的娇客乃开国功臣济宁侯之后,长得一表人才,还没有及冠就袭了爵……”
现在姐妹易嫁的事还没有传出去,窦世英生怕徐志骥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惹人笑话,忙说了句“志骥兄夸奖了”,打断了徐志骥的话。
徐志骥见窦世英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想着多半是这个女婿不怎么讨窦世英的喜欢,笑着顺势而下,打住了话题。谁知道陶器重却略带几分谄媚地道:“窦大人真是好福气!次女都嫁得如此好,进门就是侯夫人,想必大姑爷也是卓尔不群。不知道大姑爷是哪家的公子?”
窦世英为之气结。
小女,是指我女儿,不是指小女儿好不好?
这个陶器重,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可人家问到脸上来了,他总不能不说话吧,否则岂不是让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他只好道:“我膝下空虚,想把长女留在家里,一时还没有许配人家。”
那陶器重一听,两眼发光,忙道:“那窦大人是想把令爱留在家里招婿呢?还是准备遇好人家就嫁出去呢?”
窦世英听着这话中有话,不由得心头一跳,寻思着莫非这陶器重有适合的人选不成?
他缓缓地道:“正是没有拿定主意,所以才一直没有给长女说亲……”
陶器重听着兴奋地道:“窦大人,我想给令爱做个媒,不知道窦大人意下如何?”笑容十分的殷勤。(【book88.cc 大书包网】)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说媒】-------------------
窦世英有片刻的心动,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这种感觉。
这陶器重谈吐儒雅,相貌周正,看似谦谦如玉的读书人,却不时流露出几分谄媚之态,可见人品不怎么样。此时他分明是为了巴结自己才提出要给女儿做媒的,谁知道他看中的人家是怎样的德性?
总不能因为寿姑年纪大了,就随随便便地把她给嫁了吧?
他呵呵地笑了几声,把这件事给搪塞过去了。
陶器重见状也没有多说,和徐志骥一起告辞。
窦世英回书房里看了会书,小厮却跑进来道:“七爷,刚才和徐大人一起来拜访您的陶先生又折了回来,说是有要紧的事见您,请您无论如何也见他一面。”
他心中虽然不悦,但他性情温和,还是见了陶器重。
陶器重一见到窦世英就长揖到底,满脸羞愧地道:“窦大人,人要脸树要皮,当着徐大人的面,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我那内侄,并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而是因在保定府开银楼,和常叫了铺里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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