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都有些发怵,或者是向那红姑打听打听,听说她是看着窦家四小姐长大的,又是个乡下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我陪着她出去转的时候,三两银子的头面,说买就买,连个价都不还一下……她在窦家,肯定是有几分体面的。”
金嬷嬷连连点头。
那婆子称了金嬷嬷为姐姐,做了几个菜招待金嬷嬷,请了红姑来作陪。
一坛金华酒下肚,满脸通红的红姑话也多了起来,说起四小姐,红姑眼泪涟涟,怎么没了母亲,怎么跟着纪氏长大,怎么讨人喜欢,怎么聪明能干……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临了还送了两条聂记的汗巾给金嬷嬷做见面礼。
金嬷嬷满意而去。
红姑忙跑回屋里咕噜噜灌了两杯凉茶,去了陈曲水那里:“我这样说能行吗?”
“能行,怎么不能行了?”陈曲水笑吟吟地道,“金嬷嬷隐瞒了身份来找你打听四小姐的事,多半是受了济宁侯府的姑奶奶之托。你这样说,济宁侯府的姑奶奶听了,肯定会对我们家小姐又怜又爱的。”
红姑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把我们家小姐怎么体贴人,怎么和善,怎么会当家都跟那金嬷嬷说了。”说着,她呵呵笑道,“原来京都的豪门勋贵也和我们真定小户人家一样,会悄悄地打听姑娘家的相貌、人品啊!”
陈曲水笑着颔首:“所以,你也别以为京都的这些人都三头六臂似的——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心里却道,订亲之前悄悄地打咱那才是相见好不好?像魏廷珍这样,纯属没安心好!
红姑却放下心来,还寻思着要是那金嬷嬷再来,自己是不是把前两天在隔壁铺子里买那匹秋香色的尺头送给金嬷嬷,而金嬷嬷呢,传给很有魏廷珍的话就变成了王映雪怎么逼死了窦昭的母亲却在王行宜起复之后依旧被扶正了,窦昭是怎么被送给了窦家的六太太抚养,寄人离下,又是怎么讨了长辈的喜欢:“……一听就是个攻于心计的。我就说,窦家的太夫人怎么会给她出头呢?”
金嬷嬷只要一想到自己在窦家的遭遇,就气不打一出来,巴不得窦昭被魏家退亲。
魏廷珍听了直皱眉头:“看来,这个王氏与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样岂不是更好。”金嬷嬷笑眯眯地道,“若她没这本事,夫人托她的事,只怕她还办不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错!”魏廷珍道,“只是那窦明的婚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了!”
她之前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金嬷嬷笑道:“王氏怕我们说话不守信用,难道我们就不怕那王氏说话不算数?二太太娘家的弟弟不是要说亲吗,你只要放出话去,要为二太太娘家的弟弟保个大媒,王氏听了,还能不动心吗?至说是到时候您想为谁保媒,还是不全凭您喜欢谁,看中了谁!”
她所说的二太太是景国公府二爷张继明的妻子石氏。
石氏是长兴侯石瑞兰胞弟的长女,父亲任神机营佥事,还有个尚公主做了驸马的胞叔,石氏兄弟又没有分家,石氏的胞弟,也算得上是个金龟婿。
魏廷珍笑着点头。
王映雪得了信,却急得团团转。
她早就被削夺了主持中馈的权力,召有这个能力去破坏窦昭的婚事。
先前之所以沉默,不过是力所不及而已,至于窦明的婚事,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魏廷珍还真的就帮着窦明找了户好人家。
这样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满脸的急切,“我们说的,魏廷珍都做到了。现在论到我们兑现了……若是还没有动静,不仅是这件事会黄,我恐怕也会被魏廷珍怀疑。魏廷瑜守孝三年,窦昭就等了他三年,临到要成亲,魏廷珍却要退亲了,可见这人的心肠有多狠毒了。”说到这样里,她不由停下脚步,“说实在的,我倒希望这桩婚事能成——有这样的一个姑子,只怕窦昭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王映雪冷笑了两声。
胡嬷嬷不由道:“那我们别管这件事好了……”
王映雪在窦家根本没有地位,说话根本没有人听,怎么可能拆散窦、魏两家的婚事?
“那怎么能行!”王映雪道,“若是魏廷珍知道了,定会以为我们是在逗她玩。以她的禀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当着人说我几句不是,或是说几句明姐儿的不是,明姐儿的婚事就更艰难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了魏廷珍的条件。可心里隐隐又有些明白,能让窦昭退亲,让窦昭栽个大跟头,这诱惑太大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现在只好想办法先拖着了同,”王映雪不禁喃喃地道,“只能看事情有没有什么转机了……”吩咐胡嬷嬷,“如果魏廷珍来问,你只说这件事七老爷不答应,说会让窦家颜面尽失,要她别急,待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胡嬷嬷应喏,通过金嬷嬷把话传到魏廷珍那里。
魏廷珍安心等了两个月,静安寺胡同却始终没有动静,魏廷瑜却行了除服礼。
当时延安侯夫人也去参加了祭礼。
她望着英俊挺拔的魏廷瑜笑着恭维魏廷珍:“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这福气,嫁了你们家廷瑜做媳妇。”
说者无听,听着却有意。
汪清沅也正急着找婆家。
魏廷珍坐不住了,催着金嬷嬷去找胡嬷嬷。
王映雪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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