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周嬷嬷也不知道,迟疑道:“要不您问问宋先生?”
窦明点了点头。
马车里,甘露好奇地问窦昭:“小姐,您难道要扣了五小姐的月例?”
窦昭要身边的丫鬟都跟着读书,素心几个都知道这典故。强项令董宣为人耿直清廉,而且家境贫寒。
“月例是府里的规矩,她犯了哪条哪款是要扣月例的?”窦昭淡淡地道,“不过是府里有规定,姑娘及笄还没有出嫁的。每月有十五两银子的香粉钱,未及笄的,只有二两银子的香膏钱。”她对素心道,“你以后要记得跟高兴说一声,五小姐今年才十一岁,哪里就用得上香钱了!还有教五小姐琵琶的婉娘,她既不是我们府上请的,高升又没有特意嘱咐过,婉娘的束修、四季的衣裳也不应该由我们出才是。”她现在关心的是雨势。是田里庄稼的收成,是那些农户的生计,哪里有空理会窦明的挑衅,“我发现这样的小事还很多,素心,以后这些事你要多留意才是。免得坏了府里的规矩。”
五小姐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四小姐面子。四小姐不小惩一下四小姐,以四小姐的性子,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怎样的大麻烦来。
四小姐看上去对五小姐很严厉,实际上对五小姐还是很爱护。
素心笑盈盈地应是。
窦昭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撩了车帘朝外望。
刚刚耕好的田里白茫茫一片,只看见几根草随风摇摆,风吹着树枝哗啦啦响着,雨点打在车顶上“啪啪”像是落冰雹。
等到了去田庄的路口,路已经泞泥不堪,马车走上去恐怕就会陷在其中。
段公义毫不犹豫地道:“解了马,我们几个把马车推进村去。”又对陈曲水道:“委屈先生在这里等会,我进村去借头骡子驮您进村。”
陈曲水摇头:“不用了,我走着进去就行了。我还有行李在田庄里,到时候换双鞋就成了。”
大风大雨的,段公义也不和陈曲水客气,折了根酒盅粗细的树枝递给陈曲水:“先生用来作拐仗吧!”然后和陈晓风他们前拉后推地把马车拽进了村。
村里各家的劳力都站在屋檐下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发着愁,看见窦家的马车进了村,都欢呼起来,随便抓了个什么东西顶在头上就围了过来。
“咦,是四小姐啊!”
“崔姨奶奶怎么没有回来?”
“四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这玉米才刚点下去。”
“是啊,四小姐,我们要不要挖口子放水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
“四小姐就是为这事来的。”段公义见状大吼一声,“这又是风又是雨的,等四小姐安顿下来,会叫大家来商量这件事,你们不要急,先让四小姐进屋歇会。”
众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窦昭在素心等人的簇拥下进了正屋。
留在田庄的几个婆子烧得烧热水,抱得抱干净的被褥、坐垫,不一会,窦昭就干干净净地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喝着热茶,和几个村中年长的农户讨论着怎样度过难关。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投宿】-------------------
窦家的田庄地理位置极好。
它东边是条由北至南的小河,西边是片比它低势低些的良田。雨水少的时候,可以引河灌溉,如果遇到这样的涝灾,把最南边的口子挖开,积水就会顺势顺到郎家的田庄去。
“不能挖口子。”窦昭想到来时看到的情景,道,“整个真定都成了水泽之乡,就算是挖了口子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何况这种断人口食的事,为之不善,容易引起两家的纠纷——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和郎家的田挨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过争执,不能因为这件事被郎家的人指着脊梁骨骂。”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村中年长且有威望、又懂农事的老人家,之前大家还怕窦昭年幼,为了给祖母一个交待强行让他们挖口子或是抢冬苗,此时听了窦昭的话,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冬小麦肯定是颗粒无收了,现在就看怎样善后了。
几个人默默无语地望着窦昭。
窦昭也明白他们的心思,道:“我来的时候崔姨奶奶曾反复地叮嘱我,说大家都是跟了她老人家十几年的庄稼把式,不管这雨什么时候停,能不能赶种上玉秋,今年的租子免了。大家回去后也跟各家各户说一声,不用太担心。”
大家的表情俱是一松,纷纷地称赞崔姨奶奶菩萨心肠,称赞窦昭心底纯厚,不停地说着些感谢的话。
窦昭看着时候不早了,端茶送客。
陈曲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四小姐,京都那边有消息过来。皇上下旨,任命梁继芳为内阁首辅。”
窦昭微微一愣。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
辽王宫变之后,他撞死在了金銮殿上。
她当时只是个内宅妇人,关心的是家中的柴米油盐。事后听人说起,也不过是叹唉了两声,对这个人并不了解。
但他能撞死在金銮殿上。应该是个风骨诤诤之人吧!
她请陈曲水一旁坐下。
陈曲水叹道:“没想到最终是他做了首辅。这下可爆了冷门,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窦昭道:“他是什么来历?”
如果和五伯父有些关系,五伯父入阁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增加。
陈曲水颇有些唏嘘地道:“他是壬辰科的进士,考中庶吉士之后在刑部观政,之后一步一个坎,从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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