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十个小时。」他瞧着桌前那家伙,扬声道:「老张。」管家老张听到叫唤,这才开门走进来。这屋子里太常出现见血的场面,他早就习以为常,对这血腥的景象,完全视而不见,只是躬身询问:
「先生,有什么吩咐?」「把他丢出去,别弄脏了我的地毯。」「是。」老张一拍手,书房门外立即走进来两个人,迅速的架住受伤的三爷。
「做什么?放开我--黑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从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帮里了……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啊……」三爷挣扎着、抗议着,凄厉的叫喊,回荡在屋里。随着他被人拖走,那嘶喊声也愈来愈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书房的大门,再次被管家紧紧关了起来,房内再度陷入沈寂,只剩下白艳容紧张的呼吸声。
桌后的男人,态度依然轻松,像是才刚刚吃完早餐,而非经过一次袭击。
他慢条斯理的,将有些微松脱的右手衣袖,重新卷折好,再度将注童力放回年轻女子身上。
卷好衣袖后,他站起身来,缓步上前。
她看着黑仲明起身,看着他走上前,来到她面前,看着他用那双冷酷的眼,再次盯着她,也看着他伸出手,用拇指的指腹,抹去她脸上被溅到的鲜血。
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他的拇指,比想象中温暖,甚至是……烫的……她很想躲开,但是却只能站着,任由他的拇指,抹过她的脸,仿佛在那里烙了烧红的铁。
他站得这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嘴里威士忌的味道。
黑仲明有趣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很特别。
她很美。
肌肤白哲,发如墨染,眼似清泉。
但,美丽的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像她这样,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却能不动半点声色的,她还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因为胆子大,她甚至没有试图闪避宋老三的血。
她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叫什么名字?」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那低沉的声音,激起一阵莫名的寒颤,她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听见自己开口回答。
「牡丹。」他剑眉微微一挑,然后毫无预警的,他低下头,吻了她。
牡丹震惊不已,几乎忍不住要推开他。但是当她的双手,触碰到他背心的那瞬间,她又及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她忍了下来,只是隔着衣料覆着他的胸膛。
即使是一瞬间的反抗,也无法躲过他敏锐的知觉。宽厚的大手,揽住她的后腰,将她搂得更紧。
她不断告诉自己,应该要顺从,却没有办法完全做到。
黑仲明的唇舌,霸道而强势,让她忍不住想要反抗,可他握住了她的后颈,迫她抬起头来,感觉他、迎合他。
他是一个男人。
牡丹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他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强大的yù_wàng,她没有办法呼吸,几乎就要溺毙在这个可怕的男人怀中。
然后,他退了开来。
她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狼狈得像是,刚刚逃过一劫的猎物。
黑仲明睨着她,一双眼,依然很冷,却多了一丝征服者的满意。
他以拭过血的拇指,抚过她被蹂躏过的红唇,然后转身,拿起原本被丢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出书房。
牡丹心口一紧,身旁的白艳容,倒比她还要着急。
「先生?」「你可以走了。」「那牡丹她……」黑仲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甚至没有回头再多看她或白艳容一眼,只丢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留下。」
第二章
接连数日,牡丹不曾再见到黑仲明。
在冷淡寡言的管家安排下,她住进大宅深处,一间宽敞奢华的卧房里。房里的所有家具不论是洋式或是中式,全都精雕细琢,奢侈而昂贵。
中式的雕花大床上,有着厚厚的软垫,被褥则是米色的皮草:暖软的地毯,铺盖房内每个角落;厚重的丝绒窗帘,遮蔽了光线,洋式的灯台,不论白昼或夜晚都亮着,灯光照拂过的地方,都有着晕黄的色调。
卧房的角落,有着一张梳妆台,摆放着数瓶的外国香水。缥缈的香气,从未拴紧的瓶口透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住进这里的头一晚,牡丹静默的坐在床边,双眼注视着那扇门.等待着黑仲明的出现。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踏进卧房。
事实上,他离开了宅邸。
她并不晓得,黑仲明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而她也不认为,那些在大宅里头无声走动、专注于工作、全像是被割了舌头的仆人,会有胆子透露半点关于他的行踪。
可口的三餐,按时送进房里。
头一天的西式早餐,牡丹只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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