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或打死的婢女,毕竟她已经有了长兴侯的骨肉,若真的再打死,传出去,卢氏一个善妒草菅人命的名声儿就坐定了。
当时长兴侯的娘国公夫人还活着,也由不得她胡来。况且嫡长子已经生下了,这个庶子自然也留得。
宁氏和腹中的孩子才得以保命。
后来生下了蔺风,可卢氏从来都不待见宁氏,只当府里多养了两条狗,饿不死这母子俩算了。
蔺风从小儿就在下人的白眼中过来的,他和宁氏吃了多少残羹冷炙,穿了多少见风就化的衣裳,数都数不过来了。
随着年纪渐渐地增长,作为长兴侯的庶子,他也得以到族学里念书识字。
同为长兴侯的儿子,蔺成每次上学,身边小厮丫头跟着一大群,点心茶水随时有。而蔺风却一个人独来独往,冬日里,更别提有手炉脚炉什么的。手脚都冻得化脓,蔺风也从没有叫过一声苦。
即使这样,蔺风也从未放弃过学习,他的文章,极富文采,常常被先生夸奖。
蔺成同他一起上学,从不把这个兄弟放在眼里,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甚至逼迫他像狗一样去舔他故意扔到地上的点心渣子。
那一次,蔺风死活都不肯,蔺成就让小厮下死力打他,直到打得他晕了过去。
这一顿打,他足足昏睡了三天,吓得宁氏日夜哭个不停,可卢氏,连大夫都没请。
后来,也是蔺风命大,竟然醒了过来,慢慢地好转。
十岁那年,家里请了一个和尚教少爷功夫,蔺成怕吃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点儿花拳绣腿。
而蔺风,风吹雨打从不间断,日日苦练,那和尚碰到如此天资聪颖的孩子,心里高兴万分,更是毫不保留地把一身的好武艺交给了蔺风。
整整学了五年,蔺风已得这和尚的真传。此时,那和尚就辞了长兴侯,云游四海去了。
蔺风也已十五岁,快要成年,又有一身的好功夫,学识又大有长进,在族学先生的鼓励下,下了场,竟一举成名,小小年纪,就考中了解元。
有了功名在身,卢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大面上也是母慈子孝的。宁氏的境况也略微好转。
蔺风受到了皇上的赏识,再加上文武全才,朝廷又靠军功起家,进了五城兵马司任同知,实实在在的正六品的官儿。
这次出去,则是奉了皇命到北地燕都去查看元蒙人的动静的。在燕都还结识了当今皇上的第四子熙王。两个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从燕都回来,蔺风头一件事儿就是进宫缴旨,详细地把一路所见所闻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大加赞赏。
回府后本想着早早去见宁氏,可是卢氏才是嫡母,只好先去见了她。
那卢氏自然不会真心实意地相待,蔺风又岂能不知?
可是亲生母亲宁氏在这府里没有地位,他只能在卢氏面前处处陪着小心,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卢氏会给宁氏小鞋穿。
要知道,正妻要处分一个小妾,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宁氏一见儿子给自己送来这么多的吃食,早就欢喜地不知道怎么好了。
待到儿子过来给她请安,刚一见面,她就抱着蔺风儿一声肉一声地哭起来。
第15章
母子两个相拥,宁氏哭了半天,才收了泪。
她捧着蔺风的脸看个不住,一边点头:“瘦了,也黑了,在外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了。”
蔺风忙安慰宁氏,“娘,我没事儿,男儿汉,不吃苦受累怎能成才?皇上如此看重孩儿,孩儿自当勉力效命才是!”
“说得也是。”宁氏心情稍稍稳定,擦了擦腮边的残泪,慢慢地笑了,“我的儿子什么都好,娘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拉着蔺风的手坐了,一长一短地问着他,“可是见过太太和你父亲了?”
蔺风点点头,“孩儿先去拜见的太太,父亲在兵部有些事儿还没处置完,只能晚上再见了。”
“这样就好,理应先见过太太的。我,怎么着都行!”说到这里,宁氏的神色有些黯然,抬头细细地打量蔺风的脸色,“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太太怎么会为难孩儿?”蔺风不想让生母担心,自是不肯说真话。
望着明显消瘦了许多的宁氏,他只觉得眼窝子一热,心里的话就冲出口来,“娘,等孩儿过两年成了亲,定要接娘出去过!”
宁氏忙笑道:“好孩子,快别说这些糊涂话,让太太听了没的惹她生气。娘是什么身份的人,怎能给你添累赘?只要你好好的,娘就高兴了。”
母子两个说话的当儿,小丫头已经端上了茶点。就有一盘圆溜溜红彤彤的苹果摆在了茶几上。
蔺风拿起一个递给了宁氏,笑道:“娘,您尝尝这个。这是我路过大名府时买过的,上面还有图案和文字呢。”
宁氏接过来一看,果然如此,就笑道:“难为这种果子的人怎么想得出来?”说着就咬了一口,果然甘甜酥脆。
蔺风手里也拿着一个翻来覆去地把玩着,脑子里就想到那个一脸怒色的小姑娘,唇边止不住地扯出一抹笑来。
那个小姑娘,怎么可以那么聪明,种出这样的果子来?
却说长兴侯夫人卢氏吩咐丫头彩萍把蔺风带来的果子扔出去,当时彩萍就交代给了小丫头杏儿。
杏儿拿着那个布包儿,一径儿来到了厨房里找她的母亲白老媳妇。白老媳妇是长兴侯府大厨房里的管家娘子,见她闺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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