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作战官兵、选出来作为辅兵的家丁和军户们快速行动,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各自奔赴自己的位置,严阵以待鞑子的进攻。
这一日,萧靖北一大早便召集了鸟铳手们,本来准备再趁热打铁,加强他们操作火铳的熟练程度。此刻听到鞑子攻城的警报,即刻带领着鸟铳手们奔赴城门。
城门下,王远和严炳等官员早已赶到,一个个面色严峻,沉默不语,胆子小的,双腿都在打颤。看到萧靖北带着鸟铳手们赶过来,他们似乎看到一丝希望,纷纷以期盼的眼神看着萧靖北。
“萧小旗,不知这两日鸟铳手们训练得如何?”王远紧张地问。
萧靖北道:“回大人,虽然时间紧迫,但好在从弓箭手中选出的那三十名士兵原来基础甚好,经过这两日的训练,已能熟练操作鸟铳。只是由骑兵中选出的那二十名士兵在准头上略差一点。”
“差不差都来不及了,赶快给我全部上城墙,鞑子已经打过来了。”王远焦急地说着,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尽管目前已经进入了数九寒天,可他此刻却是浑身冷汗连连。
“大人,这五十名鸟铳手如何分配?”严炳皱起了眉头,五十名实在是太少。方才他已在城头上看到了黑压压的鞑子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此刻除了城门要防守,南、西、北三面的城墙也需要安排大量的守兵。幸好东城墙靠山,鞑子不易大举进攻,但也不能轻易减少防守的力量,防止鞑子的意外突袭。
王远也和严炳一样的忧心,他眉头紧蹙,沉吟了片刻,沉声道:“操作最熟练的三十名鸟铳手上城门和南城墙,其他的各分配十名到西、北两个城墙。”
萧靖北带着三十名鸟铳手登上了城头,透过垛口,他惊讶地看到黑压压的鞑子士兵如潮水般涌来。看来前两日他们的攻城只是试探张家堡的底细,现在才是真正的大举进犯。
鞑子的队伍整齐而有规模,队伍的最前面,是上百个衣衫褴褛的梁国百姓,他们被驱使着拉着楯车。近百辆用兽皮和树干包裹着的楯车里,装着鞑子的士兵,正透过楯车的缝隙偷窥着张家堡城墙上的守兵,他们手里的弓箭已经准备好,随时准备射向城墙。楯车的中间,还夹杂了巨大的攻城锤和投石机。队伍的最后,是精锐的鞑子骑兵,他们身披厚厚的盔甲,手持巨大的弓箭,骑在高头大马上,迈着整齐的步伐,激起尘烟滚滚。鞑子的队伍带着凌人的气势,如山洪、如海啸,以迅猛不可抵抗之势向着张家堡压来。
萧靖北他们迅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每个垛口前,蹲伏了一名弓箭手和一名鸟铳手,静静盯着越来越近的鞑子军队。萧靖北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梁国百姓们脸上惊恐和凄苦的表情,看到鞑子士兵狰狞的面孔。闷雷般的马蹄声中,他似乎还可以听得到梁国百姓的哭喊和哀求,听到鞑子的狞笑。他握紧了手里的鸟铳,满腔的怒火只涌头顶,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握着鸟铳的手上。
王远和严炳等官员也登上了城头,看着来势汹汹的鞑子军队,王远不禁腿一软,心里在哀嚎、在哭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内心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告诉他:“这就是事实!你一定要挺住,你若一倒,整个张家堡就散了架,全堡一两千人就伸长了脖子等着鞑子来砍。”他努力站稳身体,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要发抖,咬紧牙关,防止牙齿打颤……
王远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神,准备全神贯注应付鞑子的攻击,耳朵里却传来了一阵“咯咯咯” 的牙齿打颤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在不可控制下发出了颤抖,正有些难堪,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牙关仍是咬得紧紧的。他循声看去,却见身侧的牛百户面如死灰,牙齿不断打颤,双腿如筛般颤抖,又闻到一股尿骚味,却是已经了尿裤子。
王远一阵气恼,他抬腿一脚踢向牛百户,踢得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王远鄙夷地看着他,呵斥道:“滚下去,军前失仪,扰乱军心。记下四十军棍,打退了鞑子,我就好好整治整治你们这帮胆小如鼠的软蛋。”
其他官员见状,纷纷控制住自己慌张和畏缩的情绪,强作镇定,静静听候王远的安排。
“大人,鞑子的楯车即将进入火炮的射程,是不是要放炮?”负责城头防守的余百户请示王远。
王远怒瞪了他一眼,“废话,不放炮,留着当摆设吗?”
余百户犹豫了下,面上现出几分不忍,“可是……楯车前面都是我国的百姓……”
王远顿了顿,冷然道:“那又如何?难道只许咱们将士们为国捐躯,百姓们就牺牲不得了吗?从他们落到鞑子手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他举起了手,悬在空中片刻,终是闭了闭眼,猛地挥下手,沉声道:“放炮!”
“轰——轰——”两声巨响,鞑子的两辆楯车被炮弹击中掀翻,一阵鬼哭狼嚎后,只见硝烟弥漫处,一片血肉模糊。
炮响后,鞑子的军队却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们经过上一战,已经了解了火炮的弱点,知道第一声炮响后,还需较长的时间装弹药才可再次发射,便趁着这段空隙时间加快了步伐,还有数百名速度奇快的骑兵干脆越过了楯车,快马加鞭奔着张家堡疾驰而来,他们骑在马上,一边口里呼啸着助威,一边向城墙上射箭。
萧靖北等鸟铳手和弓箭手们早已静候多时,见鞑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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