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来看过,就顺在脚边的。莫愁又帮着找了一回,找不着,只能告诉了莫大。莫大听着蹊跷,营中晚上也没有闲杂之人,苏离离的帐子只有莫愁时常出入,莫大偶尔也过来,会有谁来拿走了流云筒。
此事万分古怪,苏离离且按下行程,看莫大将营中头目们集到大帐,各自下去查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夜里到苏离离帐里行窃,主动站出来最好,若是查出来,山规不饶!各人不敢怠慢,忙下去查问了半日,报上来一个换哨的小喽罗昨夜看见那个竹筒了。
莫大提来一问,那小喽罗禀道:“小的昨夜从前哨上换下来,看见二当家的抱了个大竹筒子,往后营去了。”
歧山大寨二当家的就是莫愁,莫愁听得圆睁杏眼,道:“不可能!”
莫大问:“什么时候?”
“大约一更天的时候。”
莫大也断然道:“不可能!”
苏离离疑惑地看着他们。莫大张了张嘴,却不好出口;莫愁脸一红,低了头。苏离离一看便明白了,那时候莫愁必定是跟莫大在一起。三人齐齐看着那小喽罗。小喽罗指天誓日道:“小的不敢撒谎啊!我还问了声好,二当家的点点头,自顾自走了。”
另一个头目闻言,迟疑道:“我昨晚好象也见着二当家的了。”
莫大命道:“你说!”
那头目道:“大约就是那个时辰,我起来小解,恍眼看见二当家的在后营栅栏边走。我当时还疑心,二当家的怎么这么晚了在那里走着。”
莫大皱眉问:“你睡清醒了么?”
那头目自己也踌躇了一会,“是没怎么睡醒,可……可总不会没有人,看出个人来吧。”
苏离离与莫愁对望一眼,眼里都是极大的恐惧。莫大又问数遍,再无人知道,遣退诸人。三人对坐在苏离离的帐中,各自猜测。
莫愁埋了半天头,方低低道:“这……是他们看走眼了么?”
苏离离眉头似蹙不蹙,忽然问:“莫愁姐,你第一次见我时说了什么?”
莫愁一愣,“啊?我说……我说这儿有两个胆大的,问你们为什么不跑。你们两还有心情开玩笑,木兄弟说你跑不动,你骂他胡说。”
苏离离点头道:“好,你记得,不要告诉别人。今后我这么问你,你还这么答。”
莫愁默然片刻,骇然道:“是有人假扮我?为什么要假扮我?”
苏离离也心底生寒,“这人还进了我的帐子,拿走了我的流云筒。”她蓦然想起老板娘,老板娘白天跟她进过大营,也有可能见到了莫愁。女人扮女人,无论身形姿态都要容易得多,夜里也不易看清。她想到老板娘换上衣服扮成自己的样子,木头也说看着像。老板娘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苏离离心中千回百转,想寻到那蚕茧的丝头,好剥开这个谜团。愣了半晌,莫大正要说话,苏离离骤然惊道:“你们说她偷我的流云筒去做什么?”
莫大和莫愁都是一愣,未及答话,苏离离已然接道:“我在她那里住了十多日,她连问都没问一句那大竹筒是做什么的,现在却来偷去。”她缓缓道:“只因她知道,那是我不离身的东西。她拿了这东西,是要去骗人。”
苏离离灵光一闪,霍然站起来,“她要拿去骗木头!”
莫大疑惑道:“你说的是谁呀?”
苏离离并不答他,越想越确定,兀自接道:“木头昨天走的时候她就站在营外,她一定看见他走了。没错,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再想一想,“她……她难道是赵无妨的人?”
莫大拍拍她肩,“我说,你在说些什么?”
苏离离猛然摇头道:“我不跟你解释了,莫大哥,今天我们走不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托你,请你带几个人,沿路去追木头,追到告诉他,无论别人拿我什么东西找他,他都不要相信。我在这里很安全。”
莫大惊道:“有这么严重?”
苏离离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我去三字谷也不急在这一时。”
莫大也不多问,当即应了。三人计议片刻,莫大点起一千人,带了李师爷,出营沿昨日木头离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剩下苏离离与莫愁枯坐,商议了两句暗号,约定今后若是对对方起疑,就该怎样问,然后怎样答。两人唧唧咕咕说到半夜才一起在苏离离帐中睡下。这一睡下,等她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和莫愁商量再多,也是白说一场。
苏离离昏沉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她想抬手,手上软绵绵地抬不动,脑子也似不听使唤。她手指蹭了蹭,身下是粗糙的布。苏离离强睁着眼睛,某种逼近的感官让她觉得四周都是布,没错,是布。她是给装在了布口袋里。
她想动想喊,却动不了喊不出。苏离离努力保持清醒,用近乎挣扎的力量来抬动手腕,终于手腕动了动。她不敢松懈,大口吸气,又动了动,手脚一次比一次听使唤。她兀自挣扎了不知多久,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少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人脚步轻细走到苏离离身边,擦燃了火石,似是点了蜡烛。些微的光亮透过布纹星星点点地映入苏离离眼里,她正不知该怎样办好,那人一脚便踹上她腰。苏离离猝不及防,骤然咬住嘴唇才没有疼得叫唤起来,眼泪却夺框而出,心里大骂你妈的。便听一个女子声音“咯咯”地笑道:“她还没醒,阎兄的药下得可够狠的。”说话缓急有那么几份老板娘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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