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田没看出两人认识,不由向她介绍对面的学生。
倪蔻抬头,落落大方,“你好。”权当对方是个陌生人。
梨田只当倪蔻见生人有些害羞,他热情地招呼:“倪蔻,你和梁芷川君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不用拘束,坐下聊。”
倪蔻点点头,背对着房门坐下。
来之前没有学过正规的跪坐姿势,不消一会儿就让她腿麻屁股酸,只能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头的时候小幅度挪动一下臀部,一面还得挂着谦和的笑容,像一站数小时的迎宾小姐,她是真切领悟到了皮笑肉不笑的精髓。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怎么说来着,
当你和一个美丽的姑娘坐上两小时,你会感到好像坐了一分钟;但要是在炽热的火炉边,哪怕只坐上一分钟,你却感到好像坐了两小时。
对她来说,梁芷川就是个揣着魔盒的潘多拉,时时刻刻在释放着罪恶,心里藏着无穷的坏主意,即使美丽,也让她如坐针毡,来之前的豪言壮志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梨田教授似乎跟梁芷川有重要的事儿要说,让倪蔻稍等片刻,也不知道怎么会放她一个外人进来,然后听了几句之后,她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半吊子日语只能用于日常交流,那些日语专业词汇她压根听不懂。
倪蔻已经能够想象未来一段时间,在辞海里畅游的自己。
梨田教授偶尔也会问倪蔻两句,比如在国内学的啥啊?为啥会找他做导师啊?巴拉巴拉的,都是些基本问题,大概怕冷落了她。
其实他多虑了,倪蔻现在只希望赶紧把她扫地出门。
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梁芷川还能有这么认真的一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能无论是对于谁来说,她到如今都像个局外人,更遑论想要把他们看得清楚。
梨田说话的时候,他就专注地听着,一双桃花眼一瞬不错地盯着对面的人,像个三好学生,毫无其他小动作,偶尔思考时白皙的中指总爱轻轻点着桌面,倒不至于发出不礼貌的声响,但也让人忽视不了。
那根手指就明晃晃地在倪蔻眼皮子底下上下点动,指甲圆润,骨节分明,点在桌面,却跟在琴键叮咚跳舞一样,惹得倪蔻牙根痒痒,好想扑上去啊呜咬上一口。
倪蔻听多了梁芷川吊儿郎当的声音,突然听他认真地讨论学术问题,多少有些不适应,要说之前是悠扬空旷的笛声,此时就像喑哑绵延的葫芦丝,低低沉沉,严谨自持,让倪蔻一度以为以前遇到的那个坏小孩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这眼前的娃特么就是个校园男神的标配。
梁芷川不着痕迹地收回余光,中指重新轻轻敲起桌面,一聚焦,对上了梨田揶揄的眼光,他挑挑眉,勾唇一笑,毫无偷窥被别人抓了个正着的羞恼。
quot;今天我还有事儿,;
哎?毫无征兆,倪蔻卒地抬头看向站起身的梁芷川。
这才注意到他也穿了一件白衬衫,半边垮垮地塞进休闲裤,半边就这样直直露着,本就是扣子,裤腰那边必然不能严丝合缝,从衬衫尾缝隐约能瞧见一抹劲瘦的腰腹,身姿挺拔,不显颓废,倒有种痞痞的帅劲。
不过倪蔻皱了皱眉,怎么觉得不太正经,骚包得厉害。
梁芷川余光扫到她皱起的小眉头,倒也没在意,光着脚走了出去,临走前淡淡瞥她一眼。
倪蔻回头时只看见木拉门严严阖上的一条缝,她挣扎片刻,在追与不追之间果断选择了不追……
张小娴说过,拉开架势,垂下鱼线,愿者上钩而已。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急!!!
梁芷川走后,倪蔻反而自在了许多,跟梨田教授就实验课题之类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
出了梨田家门的时候刚好正午,阳光直射,街道干净得能反光,行人很少,绿树葱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恍恍惚惚间跟动漫里多彩宁静的街道重叠。
回头看一眼梨田教授家的别墅,阳光下,像座世外桃源,熠熠生辉。
虽然夫人百般邀请她吃午饭,但脸皮薄,也是为了解放自己的腿,还是礼貌推辞了。
倪蔻一歪一扭地走下斜坡,走到路的尽头,不经意间抬头——
那里有棵亭亭若冠的梧桐树,树下正笔直站了一个人,发丝轻扬,嘴角微勾,满面春风地冲她喊。
“嗨,小嫂嫂,别来无恙啊!”
☆、喵喵喵
差不多两年前,倪蔻大四上的时候确定了保研本校,而宿舍里除了陈倩找工作,蛋蛋和娟子都打算走学校项目出国。
各种通知放出来都榜上有名,几个人一合计,走!去后海小酒馆放纵放纵,权当庆贺。
蛋蛋和娟子比较开放,一个染着奶奶灰的发色,一个穿着吊带热裤就准备出门,陈倩还好,雪纺连衣裙,不惹眼也不显得庄重,很淑女的穿法,只有倪蔻从衣柜里提出自己的长裤白t时,其余三个不约而同地大叫:“不行”。
倪蔻父母是中学老师,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比较传统,从来没有染过发或烫过发,始终是黑长直,并且有着浅薄的刘海,老成的银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有些木讷,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挺活泼的。
扭头看向门边抱胸等着她的三个人,倪蔻委屈瘪嘴:“各位小主饶了我吧。”
娟子首先过来瞄了一眼她的衣橱,虽然相处四年已经够了解了,但她还是哀嚎出声,啪地关了倪蔻衣柜门,招呼其她两个,“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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