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沉抬头瞧了瞧这个媒婆,女人个子不高,微胖,瞧着慈眉善目的,倒不像是个坏心肠。他本不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心里边儿小鹿乱撞了好几天了,憋的他也实在难受。「大婶,我比她大八九岁呢,他爹可能也就比我大不了十岁,论理她可以跟我叫大叔的。你说,我能占人家这么大便宜吗?」
傅媒婆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八九岁算什么?我说的亲里边儿,差十几岁的有的是。年龄根本不叫个事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关键看这男人有没有本事,能不能让姑娘过上好日子。瞧你身强力壮的,又有手艺,养活老婆孩子应该没问题,那小姑娘长得挺俊,瞧着对你也是中意的。如果她不是你未婚妻,那你们俩之间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大铁匠欣喜若狂:「真的」
「你们这种大老爷们儿,哪能看懂小姑娘的心思啊。怎么样?要不要聘我当媒人,去他们家给你说说,保准说成。」傅媒婆拍着胸脯说道。
大铁匠狂喜地点头,却忽然停住了动作。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眸光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闪耀:「还是先别去说了,万一说不成,以后,她肯定不会来我家了,等我以后找个机会,打听一下她的意思再说吧。如果她乐意,我一定花重金聘你,去说服她爹娘。」
傅媒婆欢声大笑,点着大铁匠直摇头:「你呀你呀,这是太在乎人家了,生怕成不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瞧着呀,那小姑娘跑不了,迟早进了你铁匠的门儿。」
霍沉遥想着迎娶小娘子进门的场景,满心欢喜。看着眼前的媒婆儿,也是越看越顺眼。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傻乎乎的神情忽然一滞,问道:「大婶,你是来干嘛的」
傅媒婆连忙摆手:「什么说媒呀,我咋知道你没成亲?我是来打一把菜刀的,要加钢刃儿的,不卷边。快过节了,家里总要炖些鸡鸭鱼肉,我家那把大铁刀,砍骨头砍的都快没法用了。」
「好,那就这样,我给你打一把加钢刃特别结实的菜刀,也不多收你钱,只按普通菜刀的价格就行。你惦记着我的事儿,将来,若真是需要你做媒,我可是要去傅家营找你的。」
傅媒婆自然十分高兴,不费一分一毫就省下了二十文的钢刃钱,还给自己揽了一桩生意。瞧这大铁匠是个豁达性子,又有钱,若是做成了这桩媒,还不得发笔小财。
双方皆大欢喜,傅媒婆扭着大屁股走了之后,大铁匠还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之中。
以前他不敢想娶桃子这事儿,总觉得自己比人家大的太多,占人便宜,不过如果真的像傅媒婆所说,桃子是乐意的,那就不算占便宜。他挥舞着大锤,早就忘了自己究竟要打个什么东西,把一根火红的铁条直接捶成了扁扁的铁片子,直到快捶烂了,才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扔了大锤,欢喜的跑去了后宅。
看看干净整齐的厨房,霍沉心里更高兴了,桃子还没嫁过来呢,就把厨房收拾得这么好,以后要是真给自己当了小媳妇儿,天天围着厨房转,肯定会更干净、更利索。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对厨房是否干净整洁要求也不高,只不过桃子爱干净,他就觉得,这是个好事儿,居家过日子,就该干干净净的。
他转了转身,寻觅那条桃子擦过汗的棉巾,厨房里没有。他大步走到西屋,果然在盆架上看到了,洗的干干净净的棉巾。
霍沉拿了过来,捂到鼻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清新的皂角香味儿,桃子又把它给洗了。
大铁匠觉得有点儿遗憾,其实他不希望桃子把它洗干净,上面留着她的香汗,才好闻呢。
看看西屋那一面与王家相邻的砖墙,铁匠可解恨了,心想:等我成了亲,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
隔壁老王,走着瞧!
正欢喜雀跃的时候,铁匠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不行,不能这么办,桃子的声音多好听啊,可不能被别人听了去,还是得住中间这屋。
大铁匠四下看看,想着这间屋要当新房的话,是不是要重新粉刷装饰一下。这屋也有一个好处,挨着厨房近,炕烧的热,像桃子这么瘦弱的小姑娘,肯定喜欢睡热炕头,以前娘就最怕冷了。
「嘿嘿!」大铁匠忽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画面:桃子怕冷,可是他身上热呀,于是桃子就不停的往他怀里钻……
想了这么多,霍沉觉得自己的日子忽然之间就有盼头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得赶快打铁去,得挣钱娶媳妇、养孩子呀。一定要多给她家些彩礼,让桃子在乡亲们面前有面子,让她爹娘舍得把闺女嫁给他,知道闺女跟着他能过好日子。
大铁匠回到铺子里,把那一块儿打废的铁片儿扔到一边儿,从八卦炉中又夹出一块烧红的铁条,放到铁砧上认认真真地敲打起来。
临近黄昏,剪刀已经初具模样。拿起来,和裁缝送过来的剪刀比了比,觉得刃口的角度还有点儿不一样,头上也不够尖,于是一边比对着,一边认真地进行了修改。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就给剪刀定了型,接下来便是用小锤细敲,进行冷锻的工艺了。
这一晚,他睡得舒服极了,梦里都是一大片的喜字,一大片的新婚红色。天刚蒙蒙亮,铁匠就爬了起来,桃子说了,让他早点开门。他可不敢怠慢,万一开晚了,桃子已经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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