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街坊之间茶余饭饱之际又多了几许谈资。
一说:江小侯爷中秋红花宴大闹望江楼,夺了那洛扬春回府作妾,快活得很。
二说:望江楼一夕之间没了头牌,生意大为冷清,多有关门大吉之态。
三说:这望江楼的常妈妈郁结在心,身染重疾,极为不幸地小命呜呼了。
……
是的,常乐极为不幸地成了那场闹剧中的炮灰,挂了。
今年初秋的风凉得异常,窗子半开,窗外落满一地干黄的树叶,放眼望去,倒像极了梵高笔下的画作,绚烂而又凄美。
“阿嚏!”
常乐猛地坐起身子,昨晚明明记得关了窗子来着,怎么今晨凉得这般厉害?
正打算迷迷糊糊地下床去阳台上关窗,便听到房门吱哑一声,自门外快步进来一个身影,常乐一瞪眼,待看清眼前这古朴雅静的闺房时瞬间跳回塌上。
“夫人,您怎么自己下来了?这地上凉得很,奴婢这就服侍您穿鞋。”
常乐的脑子可以说是非常混乱了,卡机重启都无法解决她如今的问题。
等等,古代,夫人,服侍,奴婢……
阿西吧,她常乐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又变成了谁的夫人??
常乐只差两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
“不要过来!”
常乐捂着胸口朝对面的小姑娘一声吼,“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你说的什么夫人?!”
那个小姑娘被常乐吓得一顿,连忙伏在地上,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回夫人的话,这里是淮南王府,您是王爷前些日子才带到府上来的,王爷临走前让奴婢们好生伺候夫人。”
淮南王府……
常乐记起来了,之前在望江楼时便听棉儿她们八卦过,说是先皇虽是去世的早,却仍留下一个亲弟弟,说是弟弟,却与先皇差了将近二十年岁,遂先皇还在世时便对这个弟弟十分宠爱,甚至还有传位于胞弟的想法。直到当今太后争气地生下了如今的小皇帝,先皇才勉强作罢,只封了弟弟为淮南王,封地万户,倒是个极为尊贵的主儿。
淮南王因了宠爱,被先帝在京郊赐了所极为华丽的宅子,平日没有要事不用上朝应卯,算是个极贵气的闲人。
常乐跌坐在塌上,无精打采地锤了锤脑袋,她还记得这淮南王一年前狩猎时不幸摔下马来,伤了脑子,也即使说这家王爷是个呆子……
欲哭无泪,常乐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这么个富贵闲人搅到一起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突变预警……
☆、一梦千年
雾气朦胧,嫩绿的枝叶上亦拢了一层轻露,山间的清晨较之回襄城内还要凉上些许,戚常远收了手中的木剑,不由搓了搓手掌,缓步向山顶走去,沿路上还颇为耐心地摘了几朵红白相间的野花,又拿了根细草绳来绑成一束。花香清淡,萦绕在鼻尖,戚常远刀削似的眉毛轻轻舒展,黝黑深邃的眸子瞧着远方,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人凝视着鲜花时难得的温柔神情,心下似乎柔成了一汪泉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月琅迷迷糊糊之中起床,揉了揉有些困乏的双眼,习惯性地一瞥,她便毫无疑问地瞧见半开的窗口处斜斜插入的那束野花,这是那个人第三十七次在她窗口默默地放上这么一束鲜花了。她穿上鞋子踱步到窗前,从此间向屋外的小院中望了一眼,许是她今日有些心事,起的比寻常早上一些,她第一次捕捉到了那个人离去的身影。青衣长袍加以云纹黑靴,别在腰间的木剑已然有些磨损,这分明就是她无妄山弟子的装扮。月琅一边倒了些清水来洗漱,一边皱眉思索,那个人明明熟悉的很,可若是让她叫出那人的名字来,月琅是一百个不可能。倒不是她不愿亲近旁人,只是无妄山的弟子无一不知,无妄山首座季月琅是个清淡到不近人情的脾性,她只是记不得旁人,更不懂人情为何故,罢了。
忽地有些片段在头脑中翻腾,月琅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这才记起一个月前自己在无妄山断仙崖上新招的这么个弟子。原来是京都回襄城内的七皇子,月琅努努嘴,没成想帝王之家的轮回竟如此之快,新一任皇太子的选拔眼瞅着又要开始了。
若不是今日早起了一会儿,她该是都要忘了自己这个无妄山首座是为孟绥培育最优良的继承人而存在的。
月琅难得记得有这么个七皇子的存在,至于他的名姓,她是当真想不出来。只是月琅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她无妄山弟子成百上千,却只有这个人如此行为。
无妄山的弟子多聚集于临水轩,本该是三人一间,混住的屋子,可因了戚常远的身份非同一般,无妄山管事的南途师父将他单独放到一间卧室内,今晨还给他贴心地送来两条厚些的棉被。
戚常远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卧房内,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吆喝,此间的屋子都连成一排,所以听见外面有些混乱的声音时,戚常远并未过多在意。他本是想着自己先换身衣服再出去看看究竟。谁知他才刚刚解下腰上的衣带,身上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正要扯下,便听到房门咯吱一声,自外面被人推开。
那人的脚步轻盈自在,呼吸清幽如兰,可那吐息声传到他耳中,他却有些可耻地浑身燥热了起来。
是她!
是了,除了她再也没人能这般轻易地勾起自己的yù_wàng与情绪。
月琅本是打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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