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嘲笑的意味,而是一种令人无比轻松的、就像阳光笼罩着一样的,欢腾活泼的愉悦。
在注视着连恰的时候,他的心情毫无顾忌地就那么突然松动了。
连恰本来还在郁闷兮兮地和自己的头发作斗争,可蓝森的笑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困惑地看了蓝森两眼,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蓝森突然笑得愉快,但她觉得自己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后来头发彻底梳理好是在寿喜锅自助店里,等着锅里的汤烧开的时间,蓝森拿了连恰的贝壳梳子,慢慢地帮她打理头发,而连恰一边保持着脑袋一动不动,一边嘴巴动得飞快。
“蓝森先生,以后要是我头发又乱了,你能不能再帮我啊?”
“当然。”蓝森又是想也没想地回答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几缕缠绕起来的发丝上,“我自己的头发常常打结……所以我很擅长这个。”
“真的假的,为什么老是打结啊?”
“……睡觉起来就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笑的人换成了连恰,“蓝森先生,你来吃过寿喜锅吗?”
“没有,这里人太多了。”
吵吵嚷嚷,人声鼎沸,咕嘟咕嘟散发着香味的两口锅,摆了满桌的蔬菜和肉,挤来挤去小心翼翼地夹着自助的水果和蛋糕,对着一堆冰镇起来的饮料冥思苦想选哪个好。
前面桌的一群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八卦,后面桌的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手忙脚乱地照顾,隔着一条过道的几个学生边吃边打游戏,时不时传来懊恼或狂喜的惊叫声。
“……那,以后也一起来吃寿喜锅吧?”女孩兴致勃勃地扔给他这个提议,“我一个人吃很无聊的,而且自助一个人吃太亏了,两个人边吃边聊的可以吃很久。”
“好啊。”他为连恰话音里笃定的“以后”感到欣喜。
“说好啦!这家店很好吃的。”
“我知道。”蓝森说,为了让连恰吃东西方便点,他正努力地把连恰脑后稍微长长了的细碎发丝扎成一束。
“你知道啊?”
“不然你不会带我来的。”
“嘿嘿。”连恰半仰着头,眯起眼睛笑了,舒服又懒散的模样,“你真了解我啊。”
吃完饭之后连恰带他去了附近的电影院,信誓旦旦地说新上的片子特别好看,评分特别高,而且她已经把票买好了。
并且很适时地用“看电影也算生日礼物的一部分”堵住了蓝森关于谁付账的异议。
因为还在工作日,电影院里人不算多,连恰买了靠后排的两张票,捧着巨大的双人桶爆米花,兴高采烈地坐下来。
“其实我想看的电影可多了。”连恰说,一边抓了几颗爆米花塞进嘴里,好像小仓鼠啃谷粒似的,“但是自己就想不起来来看,有人一起的话就有动力买票啦。”
蓝森看着连恰咔哧咔哧啃爆米花,试探地拿了几颗也嚼了嚼。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他确实从来没吃过爆米花。
毕竟这东西,除了看电影的时候,还有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买呢?
——不够甜。
蓝森这样评价这桶爆米花,在心里升起了自己回去做一桶的念头,他敢肯定他放的黄油和砂糖一定比电影院的质量好,而且更多。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蓝森觉得右肩膀一沉,他把爆米花桶挪开,摘下3d眼镜侧头一看,发现连恰再次睡得无知无觉,在充斥着噼里啪啦特效轰炸声音的电影院里,兀自陷入了安适无比的睡眠中。
“……”他摒住呼吸,又不敢动,又不敢碰,即使电影里那堆摧枯拉朽的音效和稀里哗啦的吼声要吵得多。
确认连恰是睡着了,他把对方脸上的眼镜小心地摘下来拿在手里,自己又戴上眼镜,捧着爆米花桶继续边吃边看。
连恰说得没错,撇开略显血腥的部分,这个片子是挺好看的,而且坐在电影院里吃爆米花的感觉也不赖,如果爆米花能更甜一点就完美了。
后来,直到电影结束,电影院里的灯亮起来,大屏幕上开始滚动幕后名单,连恰才醒。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拎着包侧着身子退场,连恰揉着眼睛,缩着肩膀,迷迷瞪瞪:“看完啦……?”
“嗯。”
“好看吗?”
“好看。”蓝森中肯地评价,“可惜你睡着了。”
“没事,你觉得好看就行,我选了综合评价最高的呢!”连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看这种打仗的片子,噼里啪啦的时候就犯困,习惯了……哇,你把爆米花吃完啦。”
无法反驳的蓝森盯着几乎吃空了的爆米花桶,想了想,提出补救措施:“我再给你买一桶?”
“哈哈哈哈哈不要啦!”连恰噗嗤一声就乐了,“我是说,挺好的,能都吃完挺好,真的,赞赏意味!”
说完,又合着掌心,笑眯眯地提出邀请:“那……以后要不要也一起来看电影?这样爆米花能吃完,看完了两个人还能聊聊看完的感想。”
虽然答案是肯定而唯一的,但他忽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应允。
心情被充满了,膨松又柔软,气泡一样飘起来的时候,人总是会冒出些意料之外的坏心眼来。
于是蓝森挑了一下眉毛:“……我看完电影给你讲情节,你给我讲你梦到了什么?”
“哎?”连恰顺着话眨了一下眼睛,“可以啊……”
“…………”他该忍着笑吗,还是直接笑出来,让连恰明白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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