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为说我缺德的人,道德底线比我高。”
周思珑笑了下,这次不冷不凉发自心底:“我不懂男人。我只知道,他不过来,我就过去。”
价值观和她相符,商流沙点头。
周思珑温和了些,商流沙没有去问从她居住的小区听来的“联合谋/杀”的真假。问了,她必然会再度退回去,拒绝人的靠近,拒绝沟通。
这姑娘性子硬,有些像她,她希望那只是传闻,不是真相。
隔了几秒,周思珑又问:“辫子,纹身,你这一身效仿我的行头,就为了靠近我吧?”
哈——商流沙笑:“确实。”
“他死了?”她声音压低又问,“你嘴里的我那个哥哥死了,所以你来?”
商流沙看她,她咬唇,有些小心翼翼,语气不自觉地就柔和起来:“还在,活着。”
“那是找到了又不敢来?”周思珑又重新挂上那个冷硬的面具,“怕我哭天抢地呢,还是怕我质问这些年早干嘛去怎么那么没用找不着我呢?还是怕我不认,或者见我如今太渣,又不想要我了?”
她很聪明:“你们去过我那小区,听过些可笑的传闻了吧?碰巧见到车祸救人,送人去医院的好人,变成了他们口里撞人致死的混蛋。八点档看少了,那堆神经病在现实生活中意淫得真起劲。”
她语速很快,商流沙嗯了声,问:“畜生?”
这两个字很合周思珑的意:“对,畜生。”
她觉得心内契合,这才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迅速地写下一串号码,塞给商流沙:“我电话。今天不行,明天我才有空会那可能是我哥哥的怂人。”
商流沙接过,见她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随口问:“去背他?”
周思珑看了她一眼,心一坠,又是那些好邻居的嘴,昭告天下沈崇残了。
“他腿不方便,我方便。是要背,瘦成杆儿了,我背的动。我不去,他得站到下课前才走。我这会儿过去,正好戳穿刚才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家那谎。”
她下台阶,跑了一步又回头问:“嗨,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要下去背他走?”
商流沙冲她微笑,源自喜欢的笑:“换我,就背。”
周思珑摆了摆手:“幸好你是个女的。”
她动下心也没什么。
周思珑最后只说:“告诉我那个哥哥,他该谢谢你。”
周思珑慢慢走远。
商流沙视线之内,是她同沈崇静立似乎在说些什么。
沈崇拖着右腿走,是瘸的。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见周思珑还立在原地,又慢慢倒回去,回到她身边。
周思珑没动,沈崇替她围拢了下围巾,重系了一次。
他拉拉周思珑的手,周思珑这才软下来,蹲在他身前。
沈崇挠了下头,似乎不好意思爬上她的背。
商流沙视线之内,是周思珑回眸拍她自己的肩膀,笑着催促沈崇上背。
她那一笑,比月色要亮。
此刻室外原本呼啸的风,似乎都为这两个人停了下来。
别人的爱情,很好。
但商流沙不羡慕。
她有的二十年,即便有过失落难熬,已是世上最好的细水流长。
她有这世上唯一的那个乔樾。
而别人口中的那个沈崇,即便曾为鸭,这一刻,也是纯粹良善的。
千般人,千种生活姿态,千种人生阅历。
没有高和低之分。
她衷心的祝福周思珑。
***
费因格被安置到医院附近的宾馆。
商流沙回到医院的时候,乔樾还在等她。
她没换回原本的形象。
顶着见周思珑的那身装扮回来。
她一出现,乔樾下意识地眉一蹙。
商流沙不以为意,拉好病房门的窗帘,几步迈向这间单人病房的病床:“我每种样子,都让你看看。怎么,不好看?”
病房里的灯光很亮,乔樾看到她耳后的纹身,明明那只蝎子张牙舞爪,他却只觉得有些逗,想勾唇,想弯眉眼:“小姑娘还好吗?”
商流沙俯身,离坐在病床上的乔樾近了点:“怎么,惦记啃嫩草?”
她随便说说打趣,而后恢复正形:“干脆利落,是条汉子,像我。”
她伸手去关病房的大灯,手臂在回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病床旁的置物柜。
乔樾用手握住她的手腕:“每条汉子都像你一样莽撞?”
他的手心温热柔软,替她揉开手臂上撞击后带来的酸涩感和痛感。
他眉眼垂得认真。
商流沙任他揉。
乔樾停下那刻,商流沙轻推乔樾肩膀:“去,靠右,空半边儿床。”
乔樾动了下,本就纽扣没全扣紧的病号服,随着他的移动错位,露出大片胸膛。
他贲张的胸肌,嚣张而又安静地钻进商流沙的双眼。
右胸那一点,也一样。
商流沙呵了下,坐到乔樾空出的那半边床上:“你故意的吧?”
还色/诱?
大灯关掉,病房内只余病床前那盏台灯,光线昏黄。
乔樾没否认:“哦,原来的打算是再含蓄点儿。”
商流沙扯着乔樾病号服的衣领,拉拽,他的左肩,也袒露在她视野之内。
白皙的肌肤上,有片已然成型的青紫。
商流沙指尖触上去,而后手心压到那片青紫上,摸,揉。
“跑那会儿我想,你要是死于乱棍,我怎么办?”
她的力道轻柔,乔樾的身体,从左肩开始,慢慢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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