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过来。我带着洗面膏凛冽的清香,蹑手蹑脚地溜回了卧室,轻轻钻回被子里。我的身体与韩晓的身体相碰,有种熟悉的渴望涌了上来。
我抚摩着她,把她的一只手抓过来,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打着圈。这是我的信号,告诉她我很渴望她的身体,而大部分时候,不论是睡是醒,她都会被这微微的调拨弄得情意绵绵。本来夫妻间这类小小的癖好我是不该说的,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我们夫妻感情融洽的某种表征。
只可惜,这天的韩晓心情不佳。她始终背对着我,并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跟韩晓有日子没过夫妻生活了,可不仅仅是岳父新丧的这段时间。我知道,“无性”是婚姻的雷区、夫妻间的暗流,而且经常是一切崩溃的开始。当然也有人说,这是无可、也无需扭转的必然。我们已经结婚十多年了,感到疲惫和倦怠是情理之中。你怎么能要求结婚这么多年的妻子还像新婚时那样富有激情呢?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度过了服丧的哀伤期,她迅速地恢复过来,当然她似乎也根本没有真的沉痛地服丧。她开始有意识地节食,每周定期去健身房或者舞蹈室。她原本“发福”的身体又瘦了下去,似乎找到了新的目标,似乎找回了人生。
对此,我不知道应该是替她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担忧。
与她相比,我活的乏味得多。我很想控制自己的体重,却总是输给灼烧的饥饿感。锻炼得话即便有心,却也因为公司里的事务难以持之以恒。更让我烦心的是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新的市场没有开拓,而旧有的池子里则挤进来越来越多的对手。甚至祝衡也开始转而尝试房地产业务。就算是丫丫刚出生的那两年,我也不曾这样焦虑。网上说,焦虑带来的内分泌失调也是体重膨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觉得自己婚姻稳固。“离婚”两个字别说说出口了,连做梦也不曾出现于我的脑海里。三年前丫丫那次因表演而受伤,我第一次掌掴韩晓,那是婚姻里极大的一次危机。可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现如今我跟她毫无冲突,只是有些平淡而已,又有什么理由谈崩呢?
但生活偏偏这样充满意外,巨大的变故往往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刻,以平静至极的方式突然出现,叫你措手不及。
有一个晚上才九点来钟韩晓就早早入睡。我也难得这时间洗漱,跟着摸到床上。我再度撩拨起她。我一边在她的脖子落下一个个吻,一边朝被子的深处伸出左手。下探,下探,就在我即将探到她两腿之间,她捉住我的手腕。
以前她也这样过,欲拒还迎。都进行到这一步了,我当然不会收手,而是继续在她身上的探险。我将她紧紧地控制在怀里,仿佛控制着到手的猎物。她的身体紧张起来,绷得像张弓。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十分干燥。
她打开我的手,说了句生硬的托辞:“今天在外面转了一圈,累了。”
见她确实没有兴致,我讪讪然,随口一问:
“跟谁转去了?上哪儿了?”
“黄纯纯路上有个朋友给我介绍工作,地方远,我又没开车,倒了两班公交来去。下午的时候想起丫丫几件衣服穿旧了,就去逛了下商场。”
工作?
韩晓要找工作,这事儿她之前跟我提过,当时我就应了两句,根本没往心里头去。没想到她是真想工作。不过对这事儿我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让她整天闷在家里,迟早闲出病来。我来了兴趣,问:
“什么工作?”
“就是做文职,没什么意思。”
“黄纯纯圈子人给你介绍的,她没开车带你一块儿去?”
“人可没工夫陪我,上塞班岛玩去了。”
“哦。”
这事儿她也跟我提过。大约一周前吧,韩晓跟我说黄纯纯约她一块儿去塞班岛。当时我心疼钱,就说不如国内玩玩吧,那老远的。她们原准备去塞班岛玩半个月,少说也得六、七万。而且到了那儿难免有点购物啥的,黄纯纯大手大脚,韩晓总不能不能不奉陪。这样下来,十万都是少的。
韩晓现在提这事儿,未必不是责备的意思。我也有点儿后悔,心想早知道她心里不乐意,不如咬咬牙让她去得了。不过这会儿我最好还是把话题引开。于是我说:“这黄纯纯也是哈,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结婚这么久,还到处跑,也不要个孩子。”
“人老公不着急,她也不着急。”韩晓懒懒地应。
事实未必。黄纯纯老公心态如何我不知道,但黄纯纯自己肯定是着急的。傍大款的没个子嗣,就跟古代宫廷里的女眷没能诞下龙种一样危险。黄纯纯很喜欢我们家丫丫,不像是不想要孩子的。
韩晓大概也知道这理儿说不通,于是补充:“她就是有孩子也一样这么逍遥。人可不担心,家里有钱,请几个保姆都行。”
“嗨,养孩子这事儿跟钱没关系。保姆请多了,天天带着,孩子都跟保姆亲了。而且依我看,就黄纯纯对孩子的喜欢劲儿,要有孩子估计寸步不敢离身。可惜,钱再多也换不来一个孩子。”
“这有什么可惜的。人还自由呢——钱再多也换不来的自由。”
“听你这话说的,现在有丫丫,就没自由了?自由比丫丫还重要?”
“我说的是选择,至少人还有选择的权利吧?”
“选择是得到,也是失去,你选择了婚姻,选择了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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