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林不说话乐言就当他默认,就这个台不转了。中间插播广告,乐言等不了转到另一个台。忽听得门外阵阵脚步声,时景林也听见,他起身走到门口,乐言这才发现门是半掩没有关上。
时景林站在门口透过一条缝往外看,路人经过并不是时海和沈玉佳。他半掩上门走到窗口,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景色。他这一系列动作让乐言明白,他是在等母亲和时海出来。并没有敲门堵人的意思。
误会了时景林乐言有那么点愧疚,她拿酒店的烧水壶烧了半壶水,倒了半杯热水给时景林。她总觉得什么时候都应该喝热水,他进来时喝了大半瓶水,想来是渴的很。
时景林不接,他嫌酒店里的东西脏。
乐言把水放在茶几上,又坐回到床上看电视,进房间是为了防着时景林,只要他没什么动作她就安心。现在她竖起耳朵看电视,就怕错过了母亲的经过。再也没心情看什么电视,胡乱按着遥控器。按了一圈没有一个满意的节目,最后落在了财经频道上。
她不看就让他看吧。
电视上响起关于股市的分析,股市呈上升趋势,专家预计到明年会涨到有史以来最高记录。
水气缭缭遮住了时景林的眼,他看不清电视上所放的内容,就听见主持人播报股市的涨幅。水杯上空的水气渐渐少去,时景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比起冰凉的矿泉水这个好多了。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还是要喝热水。
乐言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她心里焦急,又觉得焦急没有用,然后又不知道自己在焦急什么。失落,无助,再次笼罩心头。她脱下鞋子抱住双腿,倦在床角,头靠在膝盖上盯着门口。
这是间大床房,没有客厅和厨房。一张2米二乘于2米四的床摆在房间最中央,占据了大半个房间。乐言坐在离房门最近的最左角,坐在最右角的时景林看过去,她像一只曲倦的小猫,小到能把她托在手心,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她的皮毛。
时景林说:“他们……应该……没这么快。”
乐言应了声,把头埋在双腿间,伤感会蔓延如同快乐可以分享一样,不同的是伤感就像天气,谁会知道明天是不是阴天。
天气预报不准,没有预料。
乐言想静静,然后再自我修复下。话很少的时景林偏偏这时候话特别的多。
“你是怕你母亲和我父母会结婚?”
乐言想想她今生和时景林第一次相遇,再到现在,她好像是没在他面前明确表明过,希望他父亲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第一次见面就打架,引得母亲被他爷爷奶奶羞辱。她有一半的责任,有人给你挖个坑,结果你跳了,其实你可以不跳的,所以你不能光怨别人挖坑。
以前没有明确表明过,现在她也没心情表明。
时景林接着说:“我也不喜欢他们不在一起。我母亲死了才一个月,他就要另娶。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和母亲,可能不能别这么快再娶。小时候我以为别人的父母都像我的父母一样,冷冷清清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了别人父母的相处,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他从小都不喜欢我,好像我是来讨债的,又好像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他停顿了下说:“至少你母亲是爱你的。”
他不想安慰她,总觉得他开口说话,她下句就怼回来,只是见她低落,他心里也闷闷的。忍不住多说几句,比惨他比她惨,他想她应该会好受些。
前世的时候时景林从来都没和她说过这些,今世听来有些意外。她伸出头问:“那你父亲和母亲为什么结婚吗?”
时景林说:“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告诉我,我想应该是为了家族生意。”
乐言从前世和今世母亲的支言碎语中,拼凑出真实的答案,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时景林,想要刺伤他,这是最简单的途径。
但他只有十五岁,不是十几年后的时景林。想想他还是个孩子。别说十五岁的孩子就是三十岁的大人知道真相,怕是也受不了。
除去他们两人性格不合,她受不了他极强的控制欲,独占欲外,他其它都还不错,可以说的上是个善良的人。
乐言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说出来。
时景林眼微眯,见她眼神闪烁,便知晓她是知道什么的。
他追问:“你知道?”
乐言怕他看穿,不敢直视他,再次把头埋在两腿间:“不知道。”
时景林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不再问,发生过的事已发生,他再怎么努力追悔都无济于事。
没有用的答案何必要知道。
时景林说:“你不想说算了,于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时景林的心态说好听点叫洒脱,说难听点就是情感缺失。他好像很少有感情可以困住他,在他面前只有对和错,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乐言特别的羡慕他这种‘洒脱’,现在没那么特别想了,但还是羡慕。
乐言抬头看他,他现在的五官柔和没有十年后的棱角,身材修长笔直,合体的西装衬得他的双腿更加长。他的身高会到一米八五,比她要高出一个头,她踮起脚和他比身高。开玩笑地告诉他等她上大学后要买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这样就跟他差不多高了。
后来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送了她一双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上面镶满了真钻。他问她喜不喜欢,她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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