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然送二叔出门,返回来随手关上了门,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严肃地问道:“依然,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是那个女人欺负你,把你推倒了吗?”
柳依依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柳斐然以为她不敢说,就轻轻地抚了抚依依的头,温声说道:“别怕,哥哥会帮你。”
柳依依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她吸了吸鼻子,迅速地拿纸巾擦去泪水,挤出个微笑说:“哥,没有,没有人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不过——”依依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哥哥……哥哥应该不会把我当怪物吧!
“怎么?”斐然连忙问。
柳依依咬咬了牙,下了决心:“哥,我失去了记忆。我把以前的人和事都忘了。”
“什么!”斐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依依目光晦涩地点点头,“我只认得爸爸和哥哥。”
柳斐然转身冲出了病房,疾步走到医生办公室,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医生,我妹妹,哦,就是十七床的病人,她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安抚地请他坐下,又拿出柳依然的光片,对着灯光照了照,然后指着其中一个黑点道:“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小血块,应该是它压迫了神经,造成的短暂失忆。”
“短暂失忆?您是说我妹妹还会恢复记忆的。”
“是的,等这个小血块消散,你妹妹就会恢复记忆了。”
“吴院长,那需要做手术取出这个血块吗?”边上插进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不用。”
柳斐然转头这才发现办公桌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陆思齐!你怎么在这儿?也是看病么?”
“哈哈,小伙子,你妹妹可是他送来的。”吴院长笑着说。
柳斐然连忙道谢:“陆思齐,谢谢你!”
陆思齐连连摆手:“没什么的。你妹妹是我老师的女儿,我能帮上忙也很高兴。”
柳斐然用拳头在陆思齐的肩上轻轻碰了一下,道:“哥们,大恩不言谢!”又转头问医生:“吴院长,真的不用手术吗?”
“是的,开颅手术是有很大危险的。你妹妹脑里的血块很小,我们只要采用物理疗法,就能让血块慢慢被吸收。”吴院长耐心地解释着。
“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快则一个星期,慢的话也许要一个月吧。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调养,按时吃药,也可以慢慢的和她说些过去的事,帮助她恢复记忆。”吴院长又嘱咐道,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去看看你妹妹。”
当斐然三人走进病房的时候,柳依依正瞪着黑黑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空空的输液瓶。鲜红的血液正顺着输液管缓缓倒流出来。
陆思齐快步上前关紧输液管上的蓝色旋钮,同时按下了呼叫铃,请护士过来换瓶。
吴院长伸手轻轻撑开柳依依的眼睛,拿手电筒照了照,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道:“没事,一切正常。”
柳斐然舒了口气,连声向吴院长道谢。
吴院长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些医嘱,便转身走出病房。
“我送您。”陆思齐快步跟上。
走廊上,吴院长笑着拍拍陆思齐的肩膀,说:“你到滨江来还适应吗?你父亲可好?”
“嗯,父亲身体很好,他让我到滨江一定要来拜访吴伯伯。还请您到省城时,一定要来家里,他要好好和您喝几杯。”
“哈哈,他呀,可不能多喝酒。”吴院长说着挥了挥手笑着离开。
病房里,柳斐然搔着后脑勺,用歉意的眼神望着柳依依,懊恼地说:“哎呀,我一急,都忘了你在吊瓶了。”他蹲下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输液管,高兴地说:“还好没事,血已经流回去了。”
柳依依笑着说:“没关系的,哥。”
陆思齐推门进来,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
“陆思齐,”柳斐然站起来,拉过陆思齐对柳依依说,“依然,这是陆思齐,是你的救命恩人。”
依依看过去,只见一个和哥哥年龄相仿的男生站在那儿,瘦瘦高高的个子,清秀的脸庞,浓眉下的眼睛特别有神。此时他正微笑着看着她,笑容里仿佛盛满了阳光,让人的心也跟着愉悦起来。
“谢谢你,陆思齐。”柳依依感激地说。
“不用谢,我可是你爸爸的学生,也算是你的师兄了。”陆思齐有礼地回道。声音很好听,磁性,还带着些许少年人的青涩。
“哎呀,你们别谢来让去的了。依然,陆思齐是自己人,你不用跟他客气。”柳斐然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陆思齐的肩膀上道。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欢叫:
“在这里!”
“是这一间!”
门应声而开,两张年轻的脸,对,就是害柳依依逃跑的两个少年年轻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依然,你没事吧?哎呀,你不知道,你看到我们忽然起身就跑,怎么叫也不停,还跑得这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你。刚才才听柳老师说,你摔伤了头住院了,怎么样?你不要紧吧?”女孩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串话。
柳依依想到爸爸的话,猜想他们一定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叶棂、高飞,就笑着摇了摇头,细声说:“我没事。”
“依然,这是你的死党叶棂、高飞。”柳斐然插嘴道,又转身对着两人说:“依然她失忆了,不记得你们了。”
“啊?”叶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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