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皱眉说:“如果他真的得了癌症,那是不是证明普善大师当初给他算的卦是准的?”
商绍城一时语塞,慢半拍才说:“跟那老神棍有什么关系,别胡思乱想,你不最信因果报应嘛,个人福祸个人积,老神棍要是料到自己临老临老还有牢狱之灾,她早跑了,还能坐那儿等我们抄她家?”
岑青禾觉得商绍城说的也对,可是……
商绍城不给她自己吓唬自己的机会,直接打断道:“别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自乱阵脚,刚夸你最近有点儿架子了,还是那句话,老神棍说的话且不论真假,反正我不信,单说这个事儿,别人说不让咱俩在一起,咱俩就不在一起了”
岑青禾瞬间红了眼眶,说不出是急还是委屈,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可是我怕你有事儿。”
金疙瘩一掉,商绍城马上抬手过来给她擦,心疼的道:“有话说话,哭什么?”
岑青禾哽咽着说:“如果真有血光之灾可怎么办?”
她给商绍城的心都哭软了,他轻蹙着眉头,沉声回道:“得,别哭了,等回来我就再帮你找一打老神棍,让他们坐这儿挨个给咱俩算,算得好就不用说,算的不好给钱破灾呗,多大点儿事儿?”
岑青禾满脑子都是一幅画面,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坐一排,按个给她和商绍城算卦,她一个没忍住,破涕为笑。
商绍城见状,边叹气边说:“我叫你祖宗,想一出是一出。”
岑青禾抽了纸巾擤鼻涕,笑着回道:“你早说找人重新算卦,我早就消停了。”
商绍城说:“那些老头老太太说话都直吐唾沫星子,你信他们什么?我都怕他们今天算完你,明天你换身衣服化个妆过去,他们都未必认得出来。”
岑青禾接连被戳中笑点,笑得前仰后合,心底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要有商绍城在,他总能让她难过不超三分钟。
第二天,两人坐下午一点的飞机从夜城去新加坡,到地方已经夜里十点,岑青禾不想去酒店,直接打车去医院。
程稼和并没有发具体的房间号,到了医院门口,岑青禾打给他,电话还在接通的过程,就被商绍城拿走了。
他把手机贴在耳边,里面响了几声被接通,是程稼和的声音,“青禾?”
商绍城表情冷淡,声音更甚,“房号。”
程稼和一听,问:“你们到了?”
商绍城不出声,程稼和随即说了房间号,商绍城二话不说直接挂断,并且没把手机还给岑青禾。
岑青禾主动拉着他的手,抬眼看着他说:“这么小气干嘛?”
商绍城说:“进去看一眼,看他是不是真要死了,如果是装的,你别拦着我。”
岑青禾说:“你放心,如果他还敢撒谎,你帮我看着门,用不着你出手。”
一路往里走,气氛还算轻松,程稼和已经只会门口放行,所以两人畅通无阻。
终于走到病房门口,这会儿岑青禾才开始有些紧张,太久没见到程稼和,没想过再见会是在这种场合。
商绍城倒是完全不在意,推门往里进,病房是个很大的套间,两人穿过回廊和客厅,才看到最里面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商绍城牵着岑青禾的手,让她觉得无论推开门看见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房门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病床,此时病床上躺靠着一个人,他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一张脸很是陌生。
刹那间岑青禾都要发火了,暗道程稼和又骗她,直到那张陌生的面孔对准她,用熟悉的声音叫道:“你来了。”
是程稼和的声音。
岑青禾无比惊讶,不由得重新定睛看着那张瘦削到几乎认不出来的脸,如果不是身边的商绍城也略显惊讶,岑青禾差点儿要以为,这张陌生的脸,只是跟程稼和有一两分的相像,他不过是拥有跟程稼和很相似的声音罢了。
但商绍城的反应告诉她,这人,面前这个瘦到不像话的男人,就是程稼和。
第
岑青禾做梦都不敢想,程稼和竟然会变成这样。
印象中的他身材修长却高大,可此时病号服下的身体瘦削成薄薄的一片;印象中他的脸会让人联想到‘公子如玉’,可此时,他眼眶和脸颊凹陷,瘦的脱了相,哪里还有当时的那种风韵,剩下的唯有让人吃惊的病态。
许是她直直盯着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无处可躲,病房中安静了几秒之后,程稼和唇角勾起,轻声道:“吓到你了吗?”
岑青禾猛地回神,因为这是程稼和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比电话里还要沙哑的多。
原本准备了特别多的话要对他说,当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言辞,可此时此刻,岑青禾大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发出声音来,说了句:“没有。”
礼貌也好,教养也罢,岑青禾没办法当着程稼和的面,告诉他,他的模样真的把她吓到了。
商绍城一直牵着岑青禾的手,适时出声说:“找我们来什么事儿?说吧。”
程稼和如今的状态让岑青禾想到一个轻易不会用到的词,形同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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