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道:“你还怕强龙压了我这地头蛇的风头?”
商绍城眼底带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我这两天全听你安排。”
岑青禾忽然感慨道:“你要是个正常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带你找我朋友玩儿了。”
孔探,潘嘉乐,邢晓茹,随便拎出一个,那都是暖场的高手。
商绍城闻言挑眉道:“我是有病还是神经不好”
岑青禾知道他明知故问,蹙眉回道:“普通人,普通人行了吧?这么爱挑三拣四的呢。”
商绍城说:“可不是我不想认识你朋友,是你自己怕这怕那,你要是想开了,我们随时约见面。”
岑青禾说:“可得了吧,他们要是知道你是谁,没等别人骚扰我,他们就得烦死我。”
其实商绍城心里一直明白,岑青禾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并不是杞人忧天,她是太在乎,所以希望在问题来临之前,尽可能的保护和规避。
她的做法出乎他的意料,看她平时神经大条,可一旦上心,也是有仔细的一面的。他欣赏她的未雨绸缪,但同时也心疼她的担惊受怕。
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商绍城抽完最后一口烟,躺下抱住她,轻声道:“你要是害怕让人知道,那我这两天哪儿都不去了,就在酒店待着,反正一晃今天都快过了。”
岑青禾最听不得这话,用力回抱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她低声念叨,“怎么过的这么快啊。”
商绍城痞笑着说:“那你之前还一直催我快点儿。”
岑青禾一只手臂正在他背后,闻言狠狠地捶了一下子,商绍城也配合的闷哼一声,把她抱得更紧。
小别胜新婚的一对儿,就是光腻歪也能腻歪个把小时,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天彻底黑下来,晚上六点半过,岑青禾说:“我饿了。”
她中午也没吃多少,商绍城道:“起来吧,出去吃饭。”
两人穿上衣服,她掏出口罩自己先戴上,随后也给商绍城戴上,商绍城闷声道:“黑灯瞎火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要打劫呢。”
岑青禾说:“银行都没你家有钱,我打劫你就够了,何必出去冒这个险?”
商绍城鲜少被她怼的无从辩驳,愣是没找到回击的说辞。
晚上两人特地找了个远离市中的饭店吃饭,又在附近打台球,九点多的时候,徐莉的电话再次打来,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
岑青禾内心是忐忑的,但是瞄了眼球桌对面的商绍城,她马上又心软了,她真舍不得让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晚上一个人独守空房。
所以她说着商绍城给她安排的台词,“妈,我今晚不回去了,馨媛回来了。”
徐莉道:“馨媛回来了,你晚上去她家住?”
“嗯,我俩晚上聊聊天。”
徐莉说:“有什么话白天不能说”
“没事儿,我俩都约好了,有些工作上的事儿也要商量。”
徐莉一听这话,马上松了口,“那行,你们聊吧。”
“好嘞,拜拜。”
岑青禾挂了电话,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对面商绍城俯下颀长身躯,一杆下去,红球正中岑青禾面前的球袋,他起身意味深长的说:“脸不红,心不跳,一看就是老手。”
岑青禾瞪眼回道:“你没见我气儿都提到脑门上了?”
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用撒谎骗徐莉,既心虚又愧疚,丫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风凉话,到底谁是白眼儿狼啊。
商绍城说:“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我教你怎么气沉丹田。”
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儿,岑青禾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俯身打球,岑青禾手快,一把将面前的紫球拿走,商绍城打了个空,眼皮一掀看向她,岑青禾满眼挑衅,就是欺负他拿她没招儿。
春节期间的安泠街头特别热闹,夜里十点多还是人声鼎沸的状态,没有夜城的高楼大厦和绚丽霓虹,但是有深夜不打烊的商店和万家灯火;没有各种奢侈品牌的旗舰店,但是有排满整条街的烧烤棚子和小吃车。
岑青禾买了一串拎着都沉的草莓糖葫芦,上面裹着厚厚的糖衣,吃一颗嘴巴都胀成松鼠的样子。
商绍城不能吃酸的,他莫名的怀念黑枣糖葫芦,当时在冬城的时候,她给他买过。
他既开了口,岑青禾必须满足他。
起初岑青禾找了几家,都没有传统的黑枣糖葫芦,一路往前走了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老大爷抱着一束单独的糖葫芦棒,上面就有黑枣的。
岑青禾很豪气,给他买了五串。
商绍城说:“你买这么多干嘛”
岑青禾给了钱,接了糖葫芦,等跟他走远之后才道:“大过年的,让人家早点儿回家不好吗?”
他们出来溜达是有意思,但要是原地站着不动卖东西,东北的冬天,还是晚上,半小时就足以把人冻透。
商绍城看了眼岑青禾,明明心里是暖的,嘴上却偏要好话难听着说:“我是看出来了,你对个陌生人都有情有义的,就跟我这儿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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