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来了,以后也想留在国内发展,周家自然要帮她铺一条康庄大道,原以为周家根基在海城,周安琪在国内的第一家珠宝店,自然也是在海城,可席间周兆贤却笑着说:“安琪觉得夜城很好,她也不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怕人说我们庇护,去夜城就去夜城吧,反正不再出国就行,走得太远,我心里想。”
沈晴笑道:“来夜城正好,绍城也在夜城,他们两个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柴红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有绍城在,我们也能放心不少。”
周安琪自打上次被商绍城当面挫完,这次再见,她没有试图跟他亲近,周砚之那句话说得对,上赶着不是买卖,她周安琪也不是没人要才非得扒着他不放。
世界那么大,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她还不信夜城是他家开的,他能不让她去?
事实上,商绍城的确不能,即便明知道她为何要把珠宝店选址定在夜城,他也没理由反驳。
“你们不用太担心安琪,她也二十多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话的人是周砚之,他一袭太阳红的毛衣,衬着那张明媚似妖的精致脸庞,单论乍眼,风头几乎要盖过同桌的商绍城。
因为商绍城穿了件咖啡色毛衣,与其说安安静静,不如说冷冷淡淡,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大家都习惯了,如果任何一人看见他跟岑青禾在一起是什么状态,一定会大跌眼镜,以为这是假的他。
商经天问周砚之,“别说你妹妹了,说说你吧,你大哥跟你大嫂都结婚两年多了,你呢”
周砚之勾唇一笑,仿佛桃花盛开,“商叔叔,我才多大?这么早就结婚,我怕我妈嫉妒。”
柴红玉闻言,嗔怒着说:“你别往我身上推,你哥和你妹妹,我谁都别担心,我就担心你,你要是早点成家,我这心也早早放下。”
周砚之说:“我现在满心都是工作,哪有什么心思谈恋爱啊,年前那事刚压下去,我今年主要努力帮帮大哥,其余的什么都不想。”
周兆贤欣慰的点点头,“算你长一岁还懂点事。”
桌上好几个人齐心想到,他能懂事?周砚之要是能懂事,除非这世上好看的女人都灭绝了,也就是长辈‘思想单纯’,周砚之说什么,他们都信。
商绍城不光嘴毒,眼睛还尖,他从跟周砚之碰面,就看见他手腕子上的菩提子手串,绕了三圈的白色千眼菩提子,下坠银色五瓣花。
五瓣花是乌斯特佛教圣物之一,这东西八成是从查小侬那儿来的,再看他荣光满面,一副精神抖擞的样,骚气的红色都穿得得意洋洋,要说他满心都是工作,那除非查小侬站工作对面挥手等着他。
柴红玉说:“我现在就两桩心愿没了,一是砚景和唯琛,我还等着抱孙子孙女呢,再就是安琪,她事业方面我不担心,就是怕她出嫁那天,我跟兆贤受不了,尤其是他,他都不能提,提起来就哭。”
周兆贤满眼宠溺的望着周安琪,那是真心喜欢,打心眼儿里的疼爱,他说:“在我们家,女儿比儿子看得重,我早就说了,别看砚景和砚之进公司上班,那他们也是帮妹妹挣嫁妆钱,我女儿要是嫁人,必须风光大嫁,她爷爷早年说得好,安琪出嫁,我们陪嫁半个東弘。”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话,但敢开这样玩笑的人又有几个?更何况周兆贤没开玩笑,他就算不陪嫁半个東弘,那三个孩子,周安琪最起码拿走三分之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绝对不偏不倚。
一番话下来,是不是说给商家人听的,大家心里各有想法,反正商绍城对周安琪冷冷淡淡,谁都看得出来。
商绍城要是不喜欢周安琪,周家人也不会上赶着倒搭,但她要是非他不嫁,那就另说了。
花了两天时间应付长辈,二十九号下午,商绍城跟岑青禾通话,他开车准备去安泠找她。
岑青禾开心的不行,连连说:“我这几天累的啊,忙里偷闲还学了好多新歌,你说吧,想听慷慨激昂的,柔情似水的,还是打了鸡血的?”
商绍城道:“你随便唱,我切歌。”
她张嘴就来,“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
“我不想知道,换一个。”
“怎么了?”
“丧气。”
“哪儿丧气了?”岑青禾正唱的开心。
商绍城道:“下一段开头是什么?”
岑青禾想了想,随即唱道:“当一辆车消失天际,当一个人成了谜……啊,rry,我换一首。”
“坐上了火车我去拉萨,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
“换。”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
“你是不是想直接让我换个人?”商绍城快被吵死了。
岑青禾噘嘴说:“人家想应个景嘛。”
他开车,她就都唱跟车有关的,这也可以,瞧瞧她选的东西?
商绍城道:“我开到你那儿得十几个小时,你最好别气我,我要是半路出点儿什么事儿,你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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