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双说的很快,岑青禾一时间没缓过神来,不由得蹙眉问:“谁来了?”
吕双说:“就那个暴发户,姓什么来着……姓马吧?”
岑青禾登时美眸一瞪,“马继辉?”
吕双道:“对!就是他。”
岑青禾吃惊地问:“他怎么来了?”
吕双说:“不知道,他身边还带了个年纪挺大的女人,刚进来就吵吵着问谁是金佳彤,叫佳彤出来,来者非善啊。”
金佳彤外出见客户还没回来,岑青禾赶紧跟吕双一起出去看。
今天也巧了,张鹏跟章语都不在公司,两人出了茶水间,隔着半个大堂就听到男人呜嗷喊叫的声音:“叫你们主管出来!还有没有管事的了?”
岑青禾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姜雪端茶递过去,面带微笑的说道:“先生太太,先喝杯茶,可以去会客室稍等一下,我们跟主管和组长打电话联系。”
马继辉一把挥开送到面前的茶杯,盛气凌人的骂道:“看清楚了再叫,这是我女儿!”
冬季盛天要求给客人盛热茶,最少八十度以上的热水晃过杯沿溅在姜雪手背上,她当即烫的喊都喊不出来,唯有浑身一抖,也不敢冒然把茶杯脱手,以免溅到面前的客人,她是生生忍着,转身把茶杯放到地面上。
身边的人皆是始料未及,纷纷上前询问:“姜雪,没事儿吧?”
“怎么样,烫没烫坏?”
姜雪捂着手背,委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就没见过这种蛮横无理的客人,就算盛天再要求职员对顾客尊重,此时也难免好几个人偷着瞪向马继辉。
马继辉完全无视自己的恶性,还指着姜雪的后背,冷言冷语的说:“这就是你们这里工作人员的素质,公司请你们之前,没给你们做过上岗培训吗?”
众人都替姜雪抱不平,但也不会主动出头,毕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没人不懂。
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招待。不搭理总没毛病吧?
眼看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都围在姜雪身旁,马继辉又开始发燥,“赶紧联系你们管事的,还有叫金佳彤那个售楼小姐给我过来!”
正说着,站在马继辉身旁的女人无意中侧头一瞥,正看见两米外走来的岑青禾,小眼睛一瞪,她拉了下马继辉的手臂,指着岑青禾说:“爸,就是她!”
马继辉顺势望来,岑青禾也发觉他身边的人,正是今天中午见过的神经病。
一时间,马继辉跟岑青禾脸上均有诧色,前者眉头一蹙,询问身边的女人:“是她?”
女人频频点头。
马继辉说:“她不叫金佳彤。”
女人道:“今天中午就是她打我。”
两人叨叨姑姑说的岄州话,岑青禾听了个大概,暗叫不好,真的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感情神经病是马继辉的女儿,怪不得俩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发户的气息。
可还有一点,岑青禾真心弄不明白,马继辉看样子五十岁左右,可他身边的女人怎么看都跟他年纪差不多,即便打扮的‘幼稚’,可这丝毫不能抹灭她那张年老色衰的脸。
谁能给她解解惑,她是脸盲了吗?
今天毕竟是她顶替的金佳彤,出了事儿也应该由她负责,岑青禾主动走上前去,面带微笑的说:“马先生,有什么事吗?”
马继辉眉头一蹙,扬着下巴,咄咄逼人的问道:“就是你欺负我女儿?”
岑青禾瞄了眼他身边眼皮都哭肿了的女人,收回笑容,如常回道:“马先生,方不方便移步会客室?”
马继辉不耐烦的说:“别跟我整这套,就在这说!”
岑青禾面色不改,心底却骂着,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抬起左手,她当众揭开手背上的两个邦迪,下面是几条凸起来的血道子,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分外刺目。
“马先生,这是你女儿硬要抢我的表未遂,所以出手给我挠的,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她做的。”
谁料马继辉问都没问,当即抬手指着岑青禾说:“我管你那么多,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动手欺负我女儿了?!”
五十几岁的大男人,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一个小姑娘,说的话也是如此混账,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什么素质?
吕双见岑青禾脸色陡然一沉,怕她忍不住发飙,赶紧把她拉到身后,然后看着马继辉说:“马先生,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因果,你来我们公司找人,不问缘由发这一通火,烫伤我同事连句基本的道歉都没有,现在还无理取闹,你再这样我们要叫保安了。”
马继辉护女心切,当即骂骂咧咧的说:“别他么拿保安来吓唬老子,老子怕过谁?”
说罢,他又伸手指向吕双身后的岑青禾,挑衅道:“来,你给我站出来,别躲在别人身后。”
岑青禾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岑海峰从小就告诉她,女孩子在外能不惹事儿就别惹事儿,但万一惹了,也千万别怕,别自己受了委屈,无论任何结果,老爸兜底。
怎么着,这是显摆谁没爸护着吗?
岑青禾从吕双身后站出来,没出声,但眼中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能把我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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