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冲动之下,她几步上前,一把抄起儿子,快速对李瓶儿说:“我只是送野兔来的,当不得六娘的回礼。我就回去了,失礼了。”然后急忙就走了,李瓶儿连喊两声,她都没应。
一丈青笑道:“这个杨娘子也是个实诚人。”
李瓶儿无奈笑了笑:“她一点回礼都不收,我又怎么好意思白拿她家的东西?”
“那倒是,这个天还能上山套野兔,不知吃了多少雪呢!”
绣秋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小碗羊奶炖蛋。她扫了一圈室内,奇怪地问:“大宝呢?刚弄好的炖蛋呢!”
一丈青笑着说:“她害羞,跑了。”
李瓶儿:“算了,你把炖蛋装着,再和绣春一起,把我刚才说的那些一并装好,让来宝亲自送到她家去。”
绣秋留下一碗炖蛋给官哥儿,这才转身出去。
杨素梅抱着大宝一路跑回家,秦少正听见门响,把大宝接过来,问:“怎么跑这么急?”
杨素梅上气不接下气道:“再不跑快点,六娘又要给我东西了。”
秦少正笑笑,让她赶紧进来。
关上门,两人回到屋里,刚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大门被人拍响。
来宝穿着棉袄,带着棉帽,嘴里呼着白气,对开门的秦少正道:“秦二哥,六娘让我给你们送东西过来。”
“这怎么使得?又让六娘费心了。”
来宝不跟他客气,六娘吩咐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进门放下东西就走,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当晚,厨房的人将野兔红烧了一大盘,李瓶儿吃得欢乐,就连官哥儿也仗着有牙齿啃了好几块。
用过饭,李瓶儿坐着喝茶,暗暗想事情。
唉,这个年代的女子太受限制了。不说情情爱爱,哪怕是男女之间做普通朋友都不容易。
连面都见不上,能不困难吗?
没个好的由头,人家如何突破重重深院,来和你会面?
她对秦少正的印象很好,目前看起来,他很纯情,也很能吃苦耐劳,而且他家也不是开钱眼开的人家。想起下午杨素梅像兔子似的蹦走,她就想笑。
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她和秦少正多见几面,彼此多点沟通和了解,然后才能确定某些事情。
还没等她想出好办法,第二日,府里有人来了。
来的是来安并四名差役。
来安跪在李瓶儿面前,递上一个包裹,垂头道:“老爷说,前些天六娘走得太急,把这件皮袄落下了,特意让我送来。天冷,老爷说让六娘穿着挡挡风寒。”
绣春抿着嘴上去接了包裹。
李瓶儿让来安起来,道:“一路风雪,辛苦你了。用些茶饭再走吧?”
来安:“不了,府里事多,老爷嘱咐我即刻回。”
“那好,我也不多留你。”李瓶儿赏了他三钱银子。
来安接了银子,道了谢,转身走了。
来安走了,四名差役却没走,前后门各安排了两名,像四尊石狮子似的。
来宝走到上房,悄悄跟李瓶儿讲了。
李瓶儿惊讶道:“这是干什么?把我关起来了?”
来宝:“我问过了,我们能出去,不过外人不能随便进来,进进出出他们都记录着。”
李瓶儿黑了脸,道:“你去跟来昭说,让那四名差役回去,我这里不缺人守门。”
来宝很为难:“已经说过了,可他们是衙门里的公差,还说这是老爷的吩咐,所以……”
“算了,”李瓶儿挥挥手,看一眼窗外夹着雪的狂风,“这个天气,我也没打算出门,他们爱守就守着吧!”
西门庆蹦哒不了几天,就当她先猫个冬好了。
清河县的冬天极冷,日日寒风大作,雪花隔两天就来一场。这种天气,谁会出门呢?
就连靠山吃山、靠地吃庄稼的农人都歇了,李瓶儿也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暂且放下。
西门府里。
西门庆送走候巡抚,又请各官员吃庆官酒,紧跟着看管绒线铺的贲四请假进京送女儿去做夏大人府上。绒线铺一时没人看守,西门庆便亲自坐阵,日日巡视。
恰在此时,温秀才调戏小厮画童的事情败露。
西门庆大发脾气,这才想透前次走露消息就是温秀才漏的口风,他的官位都差点让人顶替了。顿时怒从心起头,将温秀才赶了出去。
清河县官僚众多,又近年底,彼此间的走动更加频繁,西门庆连日不停地吃酒,这一通忙乱下来,倒让他没空去想李瓶儿的事情。
等稍微闲下来,西门庆还憋着一股气,不肯先低头去看望李瓶儿,只得闷闷不乐地来到妓|院,和粉头数度fēng_liú,肆意狂浪。
回到家,他发现贲四的娘子最近在后院冒出了头。
她常使唤玳安等几个西门庆的贴身小厮,替她出门买东西,被西门庆睃见了好几回。
因她也有一张瓜子脸儿,脸庞极像李瓶儿,西门庆一见淫|心骤起,竟然和她勾搭上了!
西门庆举荐吴月娘的哥哥吴大舅做官,最近又因他的帮忙,让吴大舅升了指挥佥事。等文书下来,又是吃酒庆贺,整忙了几日。
这一忙完,马上就要到除夕。
他憋了一个月的闷气,到此时,再也顾不得谁先低头的问题。
先悄悄让人去庄子上询问那四名差役,得知李瓶儿从未出过庄子,也未有外人进去过,他便高兴起来,吩咐暖轿及差役,去庄子上接她母子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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