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为男人也不一定就意味着不幸,除却来自社会观念的歧视与双标对待,做任何一种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是一种珍贵的、应该正视并值得为之骄傲的体验。
另外,何信也劝宫晟回到家里。虽然她佩服这种立志不剥削劳动者的骨气,但即使是买股票,也脱不清剥削的干系,并且即使有一个富家小姐不剥削穷人,对于真理之城所有穷人的生境也毫无改变。要想解放那些被剥削压迫的劳动者,还得靠别的办法,而不能为了逃避自己身为富人后代的“罪过”(事实上也称不上是什么罪过,造成一切的是社会而非个人),就坚决不拿劳动者创造的财富而让自己饿死。
而且,不管再怎么说,宫佑生也是她的母亲。她剥削工人其实没什么错,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认为有钱人就该压榨穷人的劳动力;而除此之外,她还是一个关心爱护孩子的母亲。不能把人一刀切地定义成好或者坏,人们总应该在乎那些在乎自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最后一段话也是在下想说的,雇佣劳动的剥削是所谓一种社会制度存在的,而不是来源于雇佣者(企业老板、公司股东)们本身的恶意。那些雇佣者和“上流人士”,只不过是按照这种不公平的社会规则来办事儿而已,他们有些甚至心地善良,愿意用自己的钱帮助穷人,而只是不知道或不能理解为什么说他们的钱是从穷人手里剥削来的。
所以在讨论某些劳动者权益得不到保障时(例如富x康事件),该指责的并不是个别的企业经营者“心眼儿坏”,而是这种现有的生产关系。导致劳动者权益受到侵害的也并不是那些老板们“心肠歹毒”,而是社会整体的生产关系就是如此。
要想让当今的底层劳动者活得有尊严、生活能有保障,并不能靠呼吁那些工厂老板们“向善”,而是从根本出发,改变原先劳动者处于被动的生产关系,联合起来主动追求劳动者应有的权利。
包括在维护弱势性别和性少数权益的时候也是,不能指望男人/纯异性恋主动维护女人/性少数的权益……这和男人/纯同性恋的个人品质无关,而是社会观念决定的。无意识压迫弱势群体的优势者并不会意识到这种压迫,只有弱势群体团结起来主动争取权利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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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机实验真是反常现象多如狗_(:з」∠)_
☆、第二十二章:流血
然而等到何信告别宫晟回到自己家里,才猛然发现那些模糊而美好的记忆早已远去,而面对着她的现实却如这副身体自带的记忆中那般沉闷无力。
她看着何院长的那些侍夫们,看着何家卑微而怯懦的仆人们,深深地感觉到他们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根本就没有真正地活过。
而之前的何信呢?她不相信自己和那个富家小姐是同一个人。然而她曾经“活”过么?她思想中的蒙遮与枷锁是否曾松动,而让她看到那些被压迫的男人、穷人和奴隶?亦或者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到了二十三岁,最终死于一场车祸?
何信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又看了看宫晟帮她画的那张,她前世的爱人与女儿的画。前世的记忆明明如此模糊,却让她觉得那么真实,而所谓的现实尽管清晰明确,却让她觉得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可是那些人呢?那些或已经老去、或还年轻美貌的侍夫们呢?还有整个何家的奴隶与仆人们?对于何信而言,他们就像是这荒诞之梦的背景环境一般,她看不出来他们在思考什么,甚至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交流。
那么那些何信曾经与之长期相处的人呢?何院长,这副身体的母亲,她也只不过是这荒诞之梦中的角色吗?原先的何信的、已经去世的父亲呢?还有薇棠和白珊珊,他们难道也是空有外表的行尸走肉吗?
显然不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虽然被这真理之城被称为“真理”的“假理”所蒙蔽愚弄,却依旧具有着敏锐的感官和鲜活的思想。那天晚上何信听白珊珊说了那么多他从前的事儿,他的声音还透着属于少年人的稚嫩,但他的思想与情感却如任何一个具有理智的人类一般清晰和真诚。
人们认命,但人们还是人们。他们和她一样,和宫晟一样,和真理之城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也和那不知在哪儿的前世所生之处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他们该得到平等的权利,他们该得到自由的发展和思想的解放。
何信虽然依旧无法弄清楚“现实”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站在这一点的立场上,她便能够看清前路,甚至隐约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这真理之城,她有一场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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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何信就接触到了流血事件。
星期一去上班的时候,何信还因为昨天夜里更加奇怪的梦而分神,坐在属于实习医生的研究室里,一张x光片无意识地反反复复看了三五次。
研究室里剩下那三个实习医生依旧没来。何信打开圣光治疗仪,让一小束圣光照在专用于吸光的黑绒凹镜上。而后她伸出左手的小拇指,缓缓接触到那束光,在指尖触碰到那圣光时,灼烧的感觉简直痛彻心扉。
何信不禁更加佩服宫晟的坚强,那天的治疗可不只是这么点儿剂量的圣光,而是高通量的圣光照在她的胸腹部——她竟然可以忍受这样的疼痛,让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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