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迦蓝用镜头向这纯洁的冰美人告别。
乃钦康桑雪山,再见!
卡若拉冰川,再见!
祈愿你以伤痛,唤醒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爱护。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愿你得偿所愿,扎西德勒!
不知不觉间,气温回升。
车窗外,草原树林茂密起来,更稀罕的是,公路两边逐次出现了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充满生机。
顿珠说这地里种的农作物是青稞。
青稞是做糌粑、青稞酒的原料。
儿时,乔迦蓝也在农村生活过,但杨家庄的农田里主要种的是水稻,她还没见过青稞呢。
她的镜头里一定要出现青稞。
青稞的种子是人的食物,杆子可以作牛、羊、马的饲料,还可以作燃料。
食物是最该被讴歌和赞扬的,当然,还有为食物流汗的人们。
青稞的麦芒很长,尖尖的,麦穗上一粒粒的青稞果实整齐排列着,像是等待检阅的哨兵一样。
它们耐寒、耐旱,粗犷又富有生命力,寂寞而骄傲地装点着沉睡的高原。
远景,近景,俯拍,仰拍,乔迦蓝不停地变换姿势,变换镜头。
这高原上的能量之源,已经有几千年的种植历史了,还要一代一代、一年一年地种下去。
不远处,田间劳作的老阿妈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这些农田。
路在车轮下无限延伸。
对面驶来一辆霸道,从那辆车的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示意顿珠停车。
顿珠不解何意,降低了车速。嚓一声那辆车停在了顿珠的车子前,顿珠被迫停车。
霸道的驾驶室门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半跑着过来,满脸都是笑,他从车前玻璃上判断了一下形势,走向了嵇泽这边。
嵇泽按下车窗,微微探出头去。
中年男子早已经伸出双手来,要与嵇泽握手。
嵇泽不知来者何人何意,并没有立即伸手。
中年男子操着一口川普,“嵇医生,是你撒,我是于氏医药集团西南区的总负责人,叫王腾跃,你叫我小王、老王都行。于总说你在西藏,让我过来全程陪你,看你有没的啥子需要。我联系了下我们集团在西藏的办事员,知道你今天去日喀则,就在路上来迎你大驾。”
于氏医药集团,嵇泽很熟悉,王腾跃口中的于总就是于荛,是于氏医药集团副总,主管销售部。
于荛让集团西南区总经理王腾跃来全程陪他,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嵇泽伸出手去,和王腾跃浅握一下,“王总,这事不妥,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观光旅游的,要什么陪同?”
王腾跃往车里扫了一眼,道:“嵇医生,借一步上我的车说话,于总还有别的事交待我跟你商量。”
嵇泽略一犹豫后,拉开了车门,下车后,笑着冲乔迦蓝挥挥手,上了王腾跃的车。
霸道开路,顿珠跟在后面,赶着太阳落山,他们一行人到了日喀则。
先到宾馆安顿行李,再到饭店犒劳五脏庙。
一路上的住宿、饮食、对接、行程都由相关工作人员安排妥当。
王腾跃看了下他们的住宿条件,说他给嵇泽另外安排了住处和餐饮,环境比这里要好些,让嵇泽和他的朋友们去住。
嵇泽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王腾跃。
吃晚饭的时候,少不了杯酒应酬,接近尾声时,乔迦蓝的电话响,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她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妈妈的电话。妈妈的声音与往常有些不一样,透着些许的激动和兴奋。
简单问几句近况后,妈妈停顿了片刻,“宝儿,你冯叔叔说,他说想和我结婚,你同意吗?”已经五十岁的妈妈说到结婚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妈妈要结婚,乍一听到,乔迦蓝的思维还是停滞了一二秒钟。
回过神后,她想,为什么不呢?妈妈已经单身过了十二年,有个人爱她是好事啊。
“当然,妈,答应吧!”乔迦蓝面带着笑意温柔的说,此时妈妈倒成了她的孩子,需要她给妈妈勇气。
“嗯。”妈妈的嗯字似有若无。
“妈,你和冯叔说了你的身体状态吗?”乔迦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恐怕也没几个男人愿意面对一幅残缺的躯体。
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宝儿,我告诉他了,他并不介意,我们都这把岁数了,那个不是重点,不过是找个伴。”
“可是,宝儿,妈想让你先成家,然后再考虑我的事,我已经是无所谓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无妨,你不一样,眼看就奔三张去了,早点结婚,没个男人疼你爱你我真不放心。再者说,你都没出嫁我就张罗这事别人也会说三道四吧。”妈妈说。
别人说三道四,乔迦蓝并不在乎。
结婚成家,嵇泽没有出现时,乔迦蓝压根就没想过这事。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她最爱的人已经久违重逢,她也有此打算。
不过两人结婚这事,……还真不好说。
“妈,自从杨国良出轨那事闹得满城风雨后,我们就已成人笑谈,我们不也好好地过来了吗?所以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都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乔迦蓝说这话时声音透出钢性,“妈,如果你喜欢冯叔叔,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要管我,也不要管别人。我的人生我自己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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