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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宫,太皇太后与叶落尘坐在一处喝茶,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太皇太后活了这么大年纪非常能忍,可叶落尘比她还能忍。
最终还是太皇太后先开了口:“这茶怎么样?”
叶落尘又抿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说:“您知道的,我是个粗人,不懂茶,只觉得这茶很好喝。”
“茶本来就是给人喝的,‘好喝’二字就是给它最高的评价。”太皇太后又道。
“… …”这你一句废话我一句废话的,叶落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不过自己一向安安分分地在逍遥宫呆着,最近更没有去找事,应该不至于引起这老太太的关注吧。“太皇太后说得极是。”
太皇太后看着叶落尘,突然说:“落尘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岁。”叶落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是何意。
太皇太后惊讶道:“你居然比子钰大九岁?不过你长得好,也显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子钰一样大呢。”
叶落尘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原来太皇太后竟然是这么看的?”那您可真的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叶无惜如今才十九岁,而叶落尘已经快三十岁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两个人看不出年龄差来有什么好的,因为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无惜显老,要么是自己幼稚。
“你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子钰又是皇帝,可身边也没个孩子。”太皇太后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之前听无惜的意思,是打算在宗室中过继一个有皇室血脉的孩子,如今宫中寂寞,若是能得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是不错的。”
叶落尘总算明白了太皇太后今日叫自己过来的目的,就说她不可能好端端地来找自己喝茶。不过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无惜兢兢业业治理的江山,若是最后败在没有继承人上,那真是太尴尬了。
“太皇太后说得不错,我回去便与陛下商量商量。”叶落尘说道,“如果太皇太后没有其他的吩咐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太皇太后又加了一句,“日后若是闲着没事,就来看看哀家。”
“是——!”
… …
叶无惜上罢早朝回到逍遥宫,就看到叶落尘手中捏着毛笔皱着眉头,一副痛苦思考的模样,甚至连自己回来了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有些病态,但是叶无惜真的不希望叶落尘会被别的人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她希望师父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就如师父的喜怒哀乐能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样,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能决定师父的。
“师父——”
听到叶无惜的喊声,叶落尘才回过神来。她看到叶无惜的第一眼,眼神几乎是发亮发光的那种——可算是把救星盼回来了。
“无惜无惜,你快过来!”叶落尘朝叶无惜招招手,“快帮我写一道懿旨。”
皇后懿旨?叶落尘自当上皇后之后,会为了大宣征战疆场,可还从未下过一道皇后的懿旨。今日是有什么大事,她竟然想到了这个?“给我看一下,师父要做什么?”
叶落尘指了指废了的那几张纸,说:“今日我去了泰安宫,太皇太后说了一些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为君者,定然要在各方面都不落于人,事关社稷江山的事,一定要找个有天分的孩子从小培养。”
叶无惜眼唇一笑,说:“师父何时开始如此关心社稷江山的事了?”
叶落尘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头,说:“你还说呢,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说起来,我要不要再收个徒儿好好教一教?你而今做了皇帝,日理万机,怕是没有机会给为师我收个徒孙了。要是逍遥剑派断在我们两个身上,那待我百年之后,真是无颜面见老头子了。”
“不许!”叶无惜忙说,“不许师父有别的徒弟,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师父。”在这种时候,叶无惜的独占欲根本压制不住,师父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能有另外一个人跟自己来分享师父呢?这种事只要想一想,便是世上最可怕的噩梦。
叶落尘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索性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要是再收一个徒儿,不仅会让叶无惜不高兴,就连自己都不能保证给那个徒儿与叶无惜一样的待遇,对两个人都不公平。“我就是开个玩笑,有了你这个徒儿在前,我哪里还瞧得上别人?”
叶无惜这才高兴了,又说:“师父对我真好,不过师父放心,我也是逍遥剑派的人,自然不会不为逍遥剑派考虑的。只是如今大宣朝局不稳,江湖纷争不断,等哪一日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我也就不做这个皇帝了,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下一个做皇帝的人好了。”
“你真的能放下?”叶落尘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作为皇帝,你放得下?”放得下这名,放得下这利,难道还放得下这生杀予夺的大权不成?
叶无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师父,旁人说我野心勃勃,难道你还不信我吗?当初夺权,不过是因为一个气不过,若非做了这个皇帝,我与师父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早就天高海阔,任我们逍遥自在了。只是现在我还不可以放手,等到足以放手的那一日,便带着师父去四处走走如何?”
叶落尘看着真诚的叶无惜,又还有什么不信的呢?她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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