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屋内之人的诧异,安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小女从小顽劣,而我与其母唯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刁蛮骄横,实在怕耽误各位。可是小女自小与展小姐交好,十分依赖,又义字当头,看四位皆是人中豪杰,也定是良师益友。
虽说如此,一是我已年长,自家夫人身体不好,实在舍不得女儿;二是几位毕竟少年模样,行事轻狂,只怕仍缺乏锻炼,相处更要多多磨合。
虽说展小姐与二皇子身份特殊,但是安家本是商家,于政无关,护着自家女儿之友也是理所应当。且展家家主生前与我交好,此次惨事无能无力,为展小姐做些什么也是极好。”
安辰言之有理,真诚动人,毫无破绽,一个年长之人如此言之恳切实在令人感动至极。
展棠应了,安瑟应了,七萝没有说话,何寂陆御笑而不语、只是点头默认。
当晚安辰先行离去,令安瑟次日带人归宅。
其实,展棠、安瑟、何寂一起睡是很正常的,但是,陆御和七萝一起睡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时才想起来,陆御和七萝两人共来,为何只开一间房?
面对对面三个人不怀好意的逼问,陆御淡定而又君子地答道:“我修刺武,她是我的命理灵仙,气息依然相通,自然如同一体。”
“气息相通!”何寂大声重复道:“难道,你们......”
展棠觉得信息量有点大,道:“七萝,你告诉展棠姐,在烟雨楼那天晚上,你‘侍奉’过陆御了?”
陆御的笑容愈来愈深,七萝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回首看向陆御问道:“算吗?”
“你可以描述一下,问问这三位算不算。”
这三位:“......”
“其实就是先看画本,然后脱衣服,然后脱到最里面时他就不让了,我摸到了什么东西之后他就把我拎到榻上,之后.......”
“停!”展棠面红耳赤地打断七萝无所忌讳的答案,也打断安瑟和何寂瞬间兴奋起来的某种表情。
陆御还在笑,七萝仍然很懵,安瑟和何寂面面相觑然后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别笑了!你们两个傻子!”展棠深呼吸了一会,保持冷静地问道:“所以,二皇子打算......”
“娶。”
“......”怎么娶啊喂!您老人家自己都是逃出来的好不好!父母之命呢凤冠霞帔呢?
展棠的世界观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安瑟和何寂倒是十分赞成,满面春风地开始讨论帮忙办婚礼的事情。陆御还是在笑,七萝仍然很懵。
七萝悄悄地问了一句:“娶?”
陆御回道:“我娶你,你嫁给我。礼成之后,天天买给你好吃的,日日对你如同掌中宝。”
“哦~”七萝恍然大悟地笑道:“那我要嫁给陆御!”
“好好好!”何寂不嫌事大地将七萝拉过来,与安瑟一起讨论尚未成型的婚礼事宜。
展棠有些无奈,冷静了一下之后,正经地问道:“殿下,你认真的?”
“是。”
“那怎么娶”
“会。”
陆御从来不是一个展棠看得透的人。
此人永远面带微笑,与陆扬整日的冷脸截然不同。陆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是陆御那张笑脸下的心,永远让人看不透。
展棠半信半疑,但这毕竟是七萝的事情。
七萝笑的如此纯粹,简直犹如堕入人间的仙子……
陆御的笑容染上温柔----黑夜就是要被点亮的,既然都已经在命理留下了痕迹,就注定逃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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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陆扬刚从元殿出来,父皇的圣旨让他猝不及防。虽说展家满门抄斩本就预示着安家的消亡,可他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很想这么问,但是他不能。他相信他的父亲,同时也不解----现在诸国蠢蠢欲动,霆盛汴都更是繁华有过于穹赫元都,百姓生不如死,民不聊生。此时不去镇压,反而内斗,这样的行为根本是无法理解的.......
或者说,本来就是不对的。
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的。父皇曾经这样说。
皇家之人,遵循的只能是天道,必须是天道,天道才是真正的真理。
可是......
眼前又浮现出何寂飒爽的身影,和字字珠玑的话语,坚定的眼神数落着他崇尚的天道真理,践踏着皇室的高贵尊严。
“可恶!”陆扬狠狠晃了晃脑袋,走路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孤一定是疯了,居然想起这女人的谋逆之言!简直是愚昧至极的女人!”
跟在陆扬后面的朱潇忍不住笑了出来,被陆扬敏锐地察觉,然后狠狠地瞪了过去:“笑什么!笑什么!孤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朱潇耸了耸肩,从小跟着陆扬的他太过于了解他家主子的烂脾气,回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那位姑娘真是厉害。”
“厉害?呵,撒泼撒得倒是挺厉害。”
“撒泼事小,打架事小,寂刃认主也算是事小。在奴才眼里唯有主子,所以奴才认为真真的大事应该是......”朱潇笑道:“主子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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