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我该怎么办,救命……」
心骆头痛地失声呼唤,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旁边的张晓雯被惊醒,连忙打开灯。
「心骆,你怎么了?」
「乔恩……」顾心骆的呼唤声一遍又一遍在黑暗中响起,张晓雯叫她,她没有反应,娇弱的身子,在全身抽搐着,小脸惨白惨白,她好像很冷很冷,可是身体又热的烫手!
「心骆,你别吓我啊!」张晓雯急了,天啊,这好端端的突然怎么了,不会是失心疯吧,她连忙爬下床,拿起手机就要打120,可是老天似乎是和她在作对,关键时刻手机居然没话费了,该死的!
「乔恩……」床上的顾心骆,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整个房间都在天旋地转,像是一个迷宫,不管她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心骆,你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出去叫人来!」张晓雯利落地跳下床,来不及穿拖鞋,就打开门跑了出去,她虽然跟房东太太的关系不怎么好,可是关键时刻,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她了。
二楼的房门,被「啪----」的一声用力推开,从里面跑出一个身穿睡衣的短发女子,女子一边喊着一边飞快的上了楼,这一切都被守在楼下多时的邢泽鹰看在眼里,等短发女子的身影消失后,他这才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将手中的烟蒂熄灭,然后敲身上了楼……
夜晚的冷风在不停地吹,掀起他黑色风衣的一角,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吗,堆了满满的一地烟头,谁也不知道,这个痴心的男人,站在这里,究竟候了多久----
「骆骆……骆骆……」
邢泽鹰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拍顾心骆的脸蛋,心骆双眼空洞,一顺不顺的盯着天花板的某个角落,没有任何反应。
「乔恩……乔恩……」
她不停地呼唤着同一个名字,身体又冷又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缠身了,想逃跑又挣脱不开!
站在床边的邢泽鹰眼神幽暗无边,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高大但是寂寞的身形上,一般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骆骆,醒一醒,我们回家……」半响,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外面。
「乔恩……乔恩……」心骆痛苦的呼唤着,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划开了,邢泽鹰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地蹲下身来,趴在她的身边,痴痴地凝望她,「你就这么想他吗……」
心----伤痕累累,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知觉,他握住心骆的一只手,低头落下轻轻一吻:「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他……」
去见他……
只要你好起来……
如同神奇的咒语,顾心骆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茫然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像是刚刚来到世上的孩子,注视着邢泽鹰。
一眉,一眼,一笔,一画……
邢泽鹰的模样,在心骆的脑海里勾勒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不小心被打乱了----
「骆骆,我们不停这样做,其实二哥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很爱你……」
他爱她?
心骆的心脏,微微跳了一下,很疼。
「骆骆,你知道吗,天底下有这样一种男人,骄傲,冷酷,永不低头,就算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他们也觉得不会承认。二哥他就是那样的人,他的尊严和自信,不允许他低头,所以错了也是对的。他会这样强迫你,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过去所种下的错,早已让你恨之入骨,一旦放手,你就会离他而去!比起失去你的痛苦,还不如永远捆你在身边,起码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你……」
「他知道他很自私,可是却没有办法,谁让你偷了他的心,要了他的情,他这辈子除了你,谁也没有办法爱了……」
「骆骆,你留在他身边好不好,不要走----」
留在他身边……
顾心骆愣愣地看着邢泽鹰,脑袋沉的厉害,双眼渐渐湿润了。
乔恩,你知道吗,从那晚他强暴她那刻起,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爱上这个男人了,感情本就自私,要她爱上一个强暴她的男人,她实在做不到,做不到……
眼睛,缓缓闭上,如同心死,将邢泽鹰的容颜,杜绝在外。
邢泽鹰抱着她,快速地出门,上车,然后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怕她会冷,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暖气。
黑色的路虎,驱使在马路上,车厢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寂静的夜,寂静的人儿,今夜,邢泽鹰算是彻底乱了……
「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他。」他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双眸死死地盯住前方,他的爱终于到了最后的防线----
身边的顾心骆,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安静的可怕。
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邢泽鹰,你为什么要爱我……」
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才茫然的响起:「邢泽鹰,你为什么要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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