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的耳朵里,他不以为意,一笑了之。
王国玉非常不满意,怎么矛头都对准了自己?冤有头债有主……哎对,那上书的主意可不正是自己吗?难怪这帮人能当领导呢,人家就是有透过迷雾看本质的廓清是非的能力。
“你好像被孤立了哎!”王国玉好心提醒,这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官场是个圈儿,不合群了还怎么混?“你不怕被他们排挤啊?”是不是智商高情商低?
“怕?《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我都看过,你说的我懂,但就是不屑于与他们为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要做真正的孤臣。”霸气侧漏啊,此处有掌声。
结果就是:因为处理不好上下级关系,赵欣冉被安排了“勘察舆图”的苦差事。
赵欣冉二话不说,打理行装欣然赴任,当然还有更欣然的王国玉。
公主眼泪汪汪前来送行,跟王国玉耳语道:“他们说不吃他们这套,把你们扔山沟里喂狼去。”
王国玉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安慰公主,“不怕,真进了山里,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回头招呼赵欣冉:“赵霞客,出发!”
原来状元郎赵欣冉,字霞客啊,公主站在原地痴痴望着二人背影远去。
赵欣冉驱马跟上王国玉,问:“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
“这都是我能找到的简易户外装备,还有一些是自制的,你去的景区都还没开发呢,都属于无人区,带上有备无患。”王国玉献宝。
“谁带谁背着啊,别又让我当冤大头。”
“等你在山里迷了路,别来求我。”
“闭住你的乌鸦嘴!”
进山两日后,当他们第三次看到自己沿途所做的标记时,突然意识到不幸被乌鸦嘴言中了,二人果然在深山里迷失了方向。
“鬼打墙呵!”王国玉兴趣盎然地走向下一个重复的标记,确认果然有两个后,原地等着赵欣冉过去。
“看太阳,这边是南没错啊,怎么会又转回来了呢?”赵欣冉大惑不解,眉头拧成个疙瘩。
看到赵欣冉对自己所学产生怀疑,王国玉感到快慰,“山高林密,就像坐井观天,怎么看太阳都在头顶上。”
“书上这么写的,再说我看的是影子!”你才青蛙呢。
王国玉饶有兴致地抱臂上观,“哦?书上还写什么了,大高材生?”
急着找路的赵欣冉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看树木的生长情况,茂盛的一侧是南边,因为相对于北侧的枝干而言,南侧的树枝有更多的机会吸收到阳光。”
王国玉满意地点点头,双臂伸展,“好啊,那请你来辨一辨它们哪侧茂盛吧!”
赵欣冉原地转了个圈儿,只觉天旋地转,这,这,都挺茂盛的啊,“那就找年轮,密集的一侧是北方,稀疏的是南方。”
“年轮,哈、哈,先找个斧子再说吧。”这满山遍野的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哪里有一丝砍伐的痕迹?年轮?这个,真没有。
其实他能想起来书上还写着大树南面的枝叶茂盛,树皮光滑,北面的树枝稀疏树皮粗糙。密林中的岩石南面较干,北面较湿且有青苔。可是,那看树皮的得是孤树,这里一无孤树,二无青苔。
生活又给赵欣冉上了生动的一课。
书到用时方恨少,终究抵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啊,纸上谈兵的赵欣冉垂头丧气摊了手。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王国玉打开自己的百宝袋,掏出细绳和匕首,砍了两根半人高的直树枝,接起来绑在一起,到开阔的平地上挖了个坑竖着埋进土里。
在树枝影子的顶端放了一块小石头,就在近旁头枕蛇皮袋,翘着二郎腿,席地而卧了。
“这是……日晷?”赵欣冉气焰全无,虚心求教。
“对,我先睡会儿,等它转到这里时,”王国玉用脚尖在地上一点,嘴里不知何时咬了根草棍儿,“叫醒我。我得保存体力,下次吃到热饭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赵欣冉快哭了,你这心咋就那么大呢,都要老死山林喂狼了还有心情算着时间睡觉,怎么睡得着?
王国玉看他哭丧脸,收了逗他的心,用脚尖踢踢他的鞋帮,“别傻站着了,坐下歇会儿,干着急也没用,别等会儿知道方向了没劲儿走了。”
赵欣冉惊诧回头:“怎么知道方向?”
王国玉用下巴指指地上的影子,“就是得等会儿。”
失望又爬上了赵欣冉的面庞,不靠谱的方法不靠谱的人。
王国玉无奈地坐起身来,“‘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古文好吗,翻译一下。”
果然,赵欣冉满脸鄙视地恢复了精神,“小学就学了,学习并时常复习,不是很快乐吗?”
“错!其实咱们都被课本骗了,你见过谁在那复习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精神病啊!那个‘习’是实践的意思,根本不是什么复习温习。只有学习之后用以实践,并且一用就灵,能解决实际问题才会真正心生愉悦。否则光死记硬背有什么用?考状元啊!”
打蛇打七寸,眼前的教训让赵欣冉无比沮丧,近乎乞求的语气道:“能嘴下留人么……”
“不是故意的,误伤误伤,真不是说你。”王国玉急忙赔礼道歉,“我这不是为了缓解你的焦虑,口不择言嘛。”
就信你一回,“那你休息会儿吧,我去看着。”不信你也没人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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