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更是连这个院子也不让她待着了。
回来的第六日,沉君露自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说是房间,这地方更像是在一个暗室。
室内没有窗户,沉君露细细看去倒是发现几排的透气孔,四周点着很多盏灯,橙红的焰火在灯罩内忽明忽暗跳动,整个房间呈现昏黄的色泽。
这一个房间,地方倒不小,床桌椅柜也一应俱全,走出去,发现是一条廊道,除却她所在的这一间还有其他的房间。
石墙石地石门,周围的建筑基本上都是用石头做成,只有她这一间的房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还是这几天照顾她的那两个。
沉君露看着这两人只觉胸中一股无名火就烧了上来,“我怎么在这里,秦玉成呢,秦玉成呢,你们叫他来见我,叫他过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喊叫,喊叫过后是一声一声的嘶吼,“啊——啊——”仿佛笼中困兽,绝望之前最后的努力,死命的挣扎。
两个丫鬟仍旧无动于衷,沉君露心中愈发气闷,抡起旁边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
花瓶落地,一阵脆响,这瓷器就粉身碎骨了。
之后是噼里啪啦,各种声音不断,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她砸了个遍,却依旧换不来那两个丫鬟一丝一毫的响应,毫无反应,她们毫无反应,偶尔一丝一毫沉君露能看到她们眼中流露的情绪,那是同情和怜悯。
她感觉到她们对她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几乎要发疯,什么时候,她竟然也要被怜悯了,怜悯?哈,她不需要,就算被贬落到尘埃里,她也不需要!
到最后,门口的那两个丫鬟沉默着面无表情的,这个房间的石门关上了,控制石门闭合的是一个机关,沉君露不知道她们怎的一弄,原本移开的石门就渐渐移拢合上。
沉君露只觉加倍的愤恨怨恨,整个人在暴躁愤怒中,濒临崩溃的边缘,不停的扔东西,整个房间被已经乱七八糟,
直到筋疲力尽,女人颓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心里是无边蔓延的悲凉痛楚,一双眼睛彷如失去焦距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还能做什么?曾经倚靠崇敬的父亲陷害忠良,曾经信任恋慕的爱人一直别有居心,曾经宠爱的妹妹不再是她的妹妹,曾经相伴左右的亲友在一夕间命丧黄泉。
要报仇么?可这又是她的父亲伤害在先,她又怎么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沉君露在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她究竟该怎么办?该拿她自己怎么办?
不知不觉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视线,脸上湿痕一片。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流泪的女子,可最近几乎是将她前半生所未流的泪都集中在了这一段时日。
如果人一生流的泪是有限的,存在一个确定的量,那么是不是泪流光了,命也就到了尽头。
胡思乱想间,石门又再度被开启。
男人绕过一地的狼藉来到沉君露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温热的怀抱却抵不过心间的寒凉,秦玉成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沉君露从空洞中回过神,等到当下终于见到这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质问?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灭门的仇恨他放不下,她也放不下。
最后也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你放我走吧,秦玉成,你放我走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他的一只手握紧成拳,他怎么能放她走?!
更何况她身中蛊毒,没有沉君仪的解药根本活不下去。
她再恨,他也不会放她走。
秦玉成没有答应,一阵无言,只是抱着沉君露的手更紧了,喉咙发紧,在她耳边轻言,“娇娇儿,以后我会每天来看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轻声细语,唯恐语气更重一些都会惊扰了她。
这一囚禁就是三年。
最开始在暗室里,室内不见天日,她甚至不知道日月的更替,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还是因为问的素日里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两个丫鬟。
被软禁的第三个月,沉君露再一次见到她昔日的妹妹。
那时候,沉君仪穿着一身朱红,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轻巧的就进来了这处暗室,两个丫鬟不知怎么,晕倒在地上。
她还像是她最后一次印象中的模样,温柔表面下是锋利刀刃。
她从石门进来,坐在室内的一张椅子上,眉眼软和,喊了沉君露一声“姐姐”,就像从前曾无数次喊过的一样。
沉君露被囚了两个多月,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行,身体并不好,看到沉君仪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毫无波动的回应了一句“君仪”。
沉君仪眼眸闪烁,“姐姐,昨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呢。”
沉君露还算是真心的扯出一个笑,“恭喜,新婚快乐。”
沉君仪的脸上便露出有些羞怯的小女儿家模样,“谢谢姐姐,姐姐你猜我嫁的是谁?是你也认识的人呢。”
沉君露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猜不出来,不远处的姑娘于是笑着回应她,“姐姐,我嫁给了秦玉成,当朝相爷呢,也是姐姐你的夫君,是姐姐非常熟悉的人呢。”
她面色一僵,心脏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痛,本以为这些日子已经痛到麻木,没想到原来还能更痛,他还能在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口再狠狠扎一刀。
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痛的多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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