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让顾倾城拉住,寸步难行。
她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来,视线与他齐平,两人不可避免的靠得极近,呼吸都仿佛交缠道了一起,他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紧接着便听到她说,“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等他回答,她又继续道,“是这张脸吗?”
宋承瑀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脸上流连,月色下只能看到精致的轮廓与纤长的睫毛,他的脑中却是会自动浮现她的容颜。
他先是摇头,紧接着又点了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她也许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便开口道,“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是却不是全部,甚至不是最重要的。”
此话并非敷衍,而是事实。
他不敢说就算她没有不老的容颜,他也依旧会喜欢她,可至少初见时,他是没有喜欢上她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用呢?你别忘了,我是你父皇的女人,上了宗室玉牒的淑妃,而你的父皇如今正值壮年。”
宋承瑀想反驳她的话,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顾倾城却未就此停下,又继续道,“你要如何就算他同意了,那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宋承瑀死命的摇头,“我会等你的,等到你自由的那一天!只要宋承鄞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有那一天!”
顾倾城笑得讽刺,“也许会有那一天,可那时的你,想必已是妻妾成群,我为何要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要去做你的妾侍呢?”
若是宋承鄞最终坐上了龙椅,她便与皇后一样并称太后,甚至地位还隐隐压过她一头,毕竟龙椅之上,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仿佛怕她不相信,宋承瑀说得急切,“只有你,只会有你,不会再有别人!”
“就算我信了你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你大那么多,甚至与你母后同岁,等到那时候你正值壮年,而我却已白发苍苍,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如何面对我呢?”
她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宋承瑀忽然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为何,可他却不甘心,“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放弃,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心中同样清楚,可是顾倾城,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也许会是唯一的一个,你让我怎么甘心?”
顾倾城闻言轻笑,“你不甘心又如何?喜欢二字,并非只是说说那么简单。走吧,夜已深了,你该休息了。”说罢,绕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不知是否真的被她说服了,一路上,宋承瑀都不再说话,低垂着眉目,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行到花园路口处,便见得柳红提着灯笼候在那里,摇曳的灯光下,隐约可见的她一脸焦急的表情。
听到车轮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转动的声音,柳红忙看了过来,“主子!”
顾倾城走了过去,轻声道,“走吧。”
柳红便提着灯走在前方引路,许是察觉到身后两人之间异常的气氛,她也未曾再说别的话。
一路沉默,很快便到了西厢院门前。
“我便送你至此,你回去后,早些休息吧。”顾倾城说完,便准备离开。
下一刻,却感觉手被抓住了。
青年的手指修长,指尖微凉。
他握得那么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
顾倾城终究挣开了他的手,只留下一句“我走了”,便带着柳红离开了。
宋承瑀扭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直到摇曳的烛光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他也舍不得转过头来,手被挣开的那一瞬间,心中仿佛也塌陷了一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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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方才亮起没多久,顾倾城便被叫醒了,柳红脸色颇有些愤怒的向她禀告,“二皇子昨夜里着凉了,烧得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顾倾城闻言,睡意便消了一些,“怎么回事?”
说起原因,柳红更气了,“今日一早,负责洒扫的丫鬟去西厢那边打扫的时候,发现二皇子坐在院门口,丫鬟上去问候,却未得回复,后来才发现他是昏迷过去了。”
“他昨夜根本就不曾回屋子里去,在院外呆了一宿,我让小厮替他更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衣服微微有些潮意!”
如今虽已是春夏之交的时节,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更深露重,再加上他的身体本就还有些虚弱,一夜下来,不着凉才有怪了。
顾倾城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倔,微微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吩咐道,“替我更衣,我过去看看,另外再让人去请李修齐过来。”
柳红应下,将命令转达下去后,复又回来替她更衣梳洗,收拾妥当后,便去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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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红木床上,俊逸的青年安静的躺着,紧闭着眼,眉头微蹙,面色苍白之中又夹杂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顾倾城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手背传来滚烫的触感。
她正要收回手,却被昏睡之中的宋承瑀抓住,嘴中喃喃道,“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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