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只是深宫大院被迷了心智。于是去留生死,她也不想再追究了。
经此一事,宋璟轩终于也意识到宫中地道太危险,待墨银殇病情略稳,他就将其送回墨家大宅养病,又命工部废去地下密道——如果一个帝王需要从密道逃生,那么他生或者死,又有何区别呢?
墨银殇在墨家大宅,饮食供应仍然是内务府贴钱,她并未有半点收敛,而朝臣们也终于忘记了她的骄奢淫逸,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皇后想把天捅了个窟窿,嘉兴帝就会去搬梯子。
命虽保住了,但令朝臣痛心的便是皇后小产,且身子不再适合生育。她终究也没能为他留下子嗣。
☆、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浩国五年,五月中旬。墨银殇的身体终于勉强恢复正常,能够做些日常之事。但骑马打猎等剧烈运动仍是万万不行的。身体好些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出宫,被闷了这么久,到冷落了许久的长乐坊寻欢作乐。宋璟轩虽然什么都没说,那一日却火冒三丈。
夜间宋璟轩仍过来昭华殿留宿,墨银殇半夜醒来,见他仍俯案,以朱笔批着奏章。她中毒之后受不得烟火气,这居住的宫室里就全都换上了拳头大小的玄珠,光线十分柔和。宋璟轩那夜穿了件白色锦衣,外面披着金色的风氅,长发如水般倾泻而下,如午夜春江畔,月下谪仙。
墨银殇下榻,缓缓行至他身边,从他身后环抱着他,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宋璟轩本有些不悦,但他对撒娇的墨银殇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故而开口时声音也还算轻柔:“时辰还早,乖乖睡嘛。”墨银殇不自觉,轻咬他的耳垂。“长乐坊可有看上眼的人物?需要我把人接进宫来吗?”墨银殇不由得笑出声来:“才多久没□□,我们家七爷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哦?”
宋璟轩冷哼,但见她身体好转,他心里也是高兴地,而且他还喜欢墨银殇称他为“我们家七爷”,这个称呼比陛下更讨他欢心。
墨银殇受伤之后,宋璟轩对她就一直克制,尽力不和她亲近,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如今面对她的主动地示好,他明显难以自持,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墨银殇如何不懂她家七爷,轻道:“秦大夫说……我可以了”
墨银殇揽着他的腰,手已经开始不规矩了,“真的吗?”“七爷都问了他那么多次了,他要再答不行,怕是要被拉到菜市口腰斩了吧?”
宋璟轩脸色有些发红,墨银殇轻笑一声,本来抱他,想想终究还是不敢使力,揽着他上了榻。宋璟轩心猿意马,那朱笔在奏折上滚了一滚,留下一匝朱砂。
墨银殇不是个老实的家伙,她沿着宋璟轩雪色的肌肤一路吻下去,颇有三月不知肉味的急切。宋璟轩恐她太累,一路百般配合,不时还柔声道:“慢些,累吗?”
墨银殇坏笑:“七爷放心吧,臣妾不会拿命来拼的,不然以后七爷再哭鼻子,连个递手绢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哪。”宋璟轩彻底面红耳赤:“朕什么时候有哭鼻子?再胡说八道,抄你全家!”墨银殇立刻接嘴:“七爷,其实臣妾和您才是一家……”
六月,墨银殇开始重新接手户部的事。因为宋璟轩吃了将近一年的剩菜,也足有一年未添置任何新衣,皇宫更有一年未更换任何用具,文武百官们也都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毕竟皇帝都穿着旧衣服,你一身金光闪闪,不是找抽吗……
宋璟轩在亲王之子中选了最出众的小皇子宋卓阳,过继为皇子,墨银殇跟养小狗似的,有时间逗他几下,忙起来一天到晚都不露面。他反倒和宋璟轩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反正爷俩都经年待在宫里,宋璟轩闲下来便会将他带在身边。
墨银殇负责钱粮税赋,边关的粮饷运输也是大事,更兼之墨家事物,她一直很忙。好在她善于放权,敢用人,事虽然多,却也不至于力不从心。偶尔哪里河工督造,她前去视查墨家产业的时候顺便就一并兼管了。没有钦差大臣的排场,但官员都知道她的脾性,贪与不贪只是一个度。只要不过分,她不会追究。但如果超过了这个尺度,她下手可也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
她和这帮人本就合得来,偶尔喝个小酒、听听沈儿什么的,没有她大家还觉得不热闹。只是这些事自然只能背着宋璟轩做的,一旦被他发现,必然又要大发雷霆。好在他是皇帝,要发现这些事也不容易就是了……
八月,正逢浩国王朝会试之时,各地举人云集长安。宋璟轩一直亲自主考,也十分繁忙。一直到八月末,墨银殇替他批阅奏折,猛地看见待定的三甲名额——傅云海、邹同、慕容彦。她拿了朱笔,轻轻勾了最末一个名字。
名单未经宋璟轩,直接被抄送了下去。三鼎甲出来,今科状元慕容彦,榜眼傅云海,探花邹同。宋璟轩为此勃然大怒,扬言要追究墨银殇欺君罔上之罪。朝堂之上,他大声怒斥,洋洋洒洒列了墨银殇十多项罪名。
群臣惊惧,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墨银殇站在他面前,待他都说完了方一抹脸,不以为意地道:“不就是个新科状元嘛,着什么急啊,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
宋璟轩怒急,他决心这次一定要拿出帝王的威严,决不能再纵容她:“来人,将墨银殇给朕拿下!削去右相一职……”
朝臣也想进言,但自古天威难测,谁敢轻捋虎须?朝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墨银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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