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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黑鹰猜对了,在他狂奔的时候,秋知风就在不停的后悔。
虽然现在秋知风所深思的与yī_yè_qíng以及后悔全无关系。利眸随着沉思转深,秋知风无意间抬眸,目光定在窗户的方向不动了。
片刻之后,他才穿好靴子,站直身体整理好自己的长袍。
目光扫过地上那堆酒瓶,他略想一想,随即蹲下捡出一瓶来,凑上前去闻了闻,之后又将所有开封的酒瓶都捡起来细闻。然后保持下蹲的动作许久,直到腿稍麻,他才甩甩手站了起来。
目光一转,他复又将视线投注在那扇窗户,确切的说,是窗台上。
秋知风慢慢走过去,伸手自上捡起了刚刚无意之中吸引了他目光的东西。
那是一小片鸟类的羽毛。
异常眼熟。
此时,黑鹰已经坐在草地上休息了许久,却越休息越觉得头晕目眩,全身发热。
好像是生病了。
黑鹰又坐了一会儿,才撑着树干站起,等不及站稳,腿又一弯,若非及时抓住了树枝,他怕是又要坐回地上去了。
喘息许久,他的头只是一抬,晕眩的感觉就再度加深,吓得黑鹰不敢动。
即使这样,第一次情事过后一定会有的发烧反应还是如期而至,特别是秋知风野兽般的纵欲,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他更难承受。
眼前的树木突然像长了腿,晃来晃去,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黑鹰只觉双眼酸涩,眨了眨眼,又用力晃了晃头,只是让自己更昏沉而已。
突然一片衣角映入他模糊不清的视线,还没来得及集中精神看清,颈部就袭来一阵剧痛。
糟了,太大……意……了……
黑鹰失去知觉,扑倒在地,黑色的衣衫散开,长发散乱其上,隐隐显出几分的虚弱与无力。
「哗啦!」
寒冷的湿透感让黑鹰硬生生的惊醒,随后便察觉到身体的不自由。
手脚被锁炼扣成大字,他没有费力去挣扎。
既然藉着些微的光亮已经看出锁链是紫金钢制成的,他自然也就明智地省省力气。
「不愧是影卫之首!」
响亮的掌声在黑暗的空间里突兀响起,黑鹰循声望去,就算是他这样极好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知阁下何意?」抬一抬被束缚得死死的手臂,黑鹰的脸依旧平板。
自从醒来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平板,仿佛是个人偶一样,无喜无悲。只是平淡着。
黑暗里的人暗赞一声,稍抬高了声音。
「奉主人之命请影卫之首前来此处作客。」
最后两字像是一个讽刺。
「作客?」在唇齿间玩味着这个词,黑鹰的眼中露出刺骨的嘲讽。
黑暗里的人似乎也觉得这个形容颇为可笑,沉默了。不久,复又出声。
「您武功太高,在下唯恐您会乱跑,所以只有出此下策。」
话说的好听,那人却没有一丝露面的打算。
黑鹰愈加不屑。
——从来就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藏头露尾,看来这个人以及他那位主人也不过如此。
不过,昨晚在被主人扑倒的时候,眼角有瞥到窗外的一抹残影。他还以为是窗外的树影,如今细细回忆起来,倒是有七分像是个扛着东西的人影……
连他意外落单的时间都把握得如此准确,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产生联想。
该不会是朝廷的人吧?之前朝廷就常在暗地里做些有损魔教势力的事,甚至在主人醉酒的这段时间里也是小动作不断。
若非主人情伤失意,没有精力对付他们,又怎么会有他们此时的嚣张?
再联系锁住他的紫金钢的珍贵难求,黑鹰几乎已经确定对方就算不是朝廷的人,也必定跟朝廷有一定程度上的牵扯。
毕竟,不是哪个江湖帮派都有财力用得起这么贵重的锁链。
昨晚的黑影该不会是对方派去行刺主人的吧?可是为什么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对方却不动手呢?
新的困惑升起,黑鹰瞪着发出声音的一角,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见黑鹰不出声,始终不曾露面的人倒也不再开口。
黑鹰耳朵动动,听到脚步声竟然渐行渐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许,他是去找他口中的「主人」去了。若是他以为自己会乖乖的坐以待毙,那就错了。
未束缚住他的手指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有力的指关节下勾一挑,手腕再一翻,一枚小小的薄如蝉翼的蓝色刀片,赫然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传闻中坚固非常,刀砍不断、剑劈不开的紫金钢,在那小小刀片的划动中如豆腐一样碎裂滑落。
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黑鹰将刀片收好,然后屏住气息,慢慢地融入黑暗中。
不得不说,影卫真的是再适合黑暗不过的人了。
身着黑衣的黑鹰就如一抹阴魂的影子,在黑暗中穿行飞奔,轻盈的就如一阵风。
守卫的人只觉得一阵清凉的风吹过,黑鹰的人就已经穿过了他们这两个间隔不过一米多的大活人之间。非常快、非常轻、非常玄的身法,几乎可以称之为奇迹。
天下间做得到这一点的人类只有凤毛麟角。
不敢大意地屏住呼吸,凝神从百来名守卫中间穿行而过,黑鹰其实也并不轻松,只要一个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
幸而老天有眼,黑鹰的运气也够好,竟然真的给他安全无事地走出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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