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真相的苏佑是凶手,苍梧镇大部分居民是帮凶。
那么他当初过不了苦日子答应那个邀约居然误打误撞走对了?他死在苍梧镇的人手里,与潜渊那句话不谋而合。
“潜渊是什么人?”
“海族。”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好,他现在知道灵有事情瞒着他了,潜渊分明就不简单。
苏懿不动声色,“好了,送我去下一个转世吧。”
脑海里的记忆瞬间清空,转瞬被刺目的红和内侍狰狞的脸填满。
白皙的脖颈汨汨涌出鲜血,仿佛将身体里的温度也带走了似的,心脏被一股冰冷攫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嘉和七年春,大夏朝皇宫。掌灯时分,“砰”地重物落地的声响,随后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小六子去请太医,其他的赶紧把皇上寝宫收拾干净,动作麻利点。”
指挥完内侍,总管太监全德顺谨小慎微的走进了寝宫偏殿,大夏朝最尊贵的男人陆砚正坐在桌边撑着额头失神。
他五官俊郎面如冠玉,此时却面色微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陛下?”全德顺小心翼翼喊了声,像怕把人吓着,翻出茶杯倒茶,茶水温度正好,“陛下,喝杯热茶压压惊。”
陆砚没接,眼神痛苦的喃喃道,“全德顺,我看见他了,他满身鲜血的站在我面前,你说,他是不是怨我没有护住他?”
自称朕都忘了,可见陛下现在心有多乱。全德顺在心底叹了口气,安慰道,“陛下别胡思乱想,苏懿公子最是和善不过,说不定只是想陛下了回来看看。”
当今陛下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陛下有时候会钻牛角尖,于是岔开话题,“方才闹出的动静不小,怕是一会儿就会传到后宫了。”
陆砚皱了皱眉,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要是有人过来,妃嫔们都拦下,太后就不必了。”
他幼时被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抱养,十六岁亲政,如今执政七年有余,虽然朝堂上与外戚争权夺利水火不容,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报太后到了。
“皇上,听说你这寝宫闹了不干净的东西?”
太后□□年轻时是个艳压群芳的大美人,今年四十出头,因保养得当依旧风韵犹存,一袭绛红的宫裙包裹着丰满的身躯。
陆砚勉强扯了扯唇角,仿佛不满不干净这个用词,他回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小心失手打翻了灯架。”
□□冷哼了声,摆明不信,恨铁不成钢道,“还想瞒我?你身边的绣珠儿可是亲口承认见到了一个血糊糊的影子。”
绣珠儿就是之前发出尖叫的那个宫女,这会儿估计已经被拖下去处理干净了。
陆砚眼里流露出几分苦涩,□□觉得挺讽刺,花心多情的先帝竟然能生出个痴情种。
随后太医赶来,她让太医赶紧给皇帝诊脉。
太医道,“陛下只是一时受了惊,加上忧思过度,微臣开方安神药即可。”
□□这才松了口气,“时辰不早,哀家也不留下来打扰你了,好生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待出了皇帝寝宫,她吩咐安嬷嬷,“听说渡厄大师云游回了普济寺,派个人去请他进宫。”
安嬷嬷扶着太后的手,闻言略有犹豫,“太后是想......”
“没错,”□□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对苏懿的不喜,“一个男人生得比女人还勾人,当年就勾得皇上为他要死要活,现在死了还不安生!”
可是苏懿又有什么错呢?或许错就错在他得了帝王青睐吧。安嬷嬷自知自己也身不由己,哪来的资格忧心别人,“太后是想请渡厄大师进宫做法?陛下怕是不会愿意。”
“连夜派人出宫,届时大师到达皇宫的时候皇上应该在上早朝。”
这是要先斩后奏了,可是听闻渡厄大师不慕名利,能把人请来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办。”
听完太后和安嬷嬷的对话,苏懿又转身回了皇帝的寝宫,陆砚站在窗前,负手望着天边的圆月。
内侍都被挥退下去,仅余一人的寝宫的寂静得令人发慌。
苏懿挑了一张软榻坐着,开始整理他这一世的信息。
这一世他依旧是个孤儿,不记事的时候就被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收养了,老头儿会一手犀利的医术,带着他住在偏僻的山上。
他从小跟着老头儿学医,资质不算出众,但比起一般的大夫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因此长大了就去山下的村落给村民看病,顺便挣点生活费。
日子平淡安然的过去,苏懿十九岁那年,老头岁数到了寿终正寝,他就搬到了山下居住。
也是在这一年,他遇到了微服私访的皇帝陆砚。
非常老套的,天生不怎么直的陆砚对容貌昳丽的苏懿一见钟情了,他扮成来进货的药材商人装病人接近苏懿。
而苏懿,看上他长相接近他的男男女女这些年不知有多少,陆砚只是其中一个。
但是陆砚见多识广啊,他想着还要仰仗对方进行自己的生财之道,勉强把对方当作朋友。
陆砚想把人拐回宫,苏懿想借着对方的门路赚钱,一拍即合。后来等苏懿发现陆砚的真实身份已经来不及了。
他差不多算是被软禁在宫里,陆砚什么都顺着他,除了自由。
白天妃嫔们轮番上阵,或是打探虚实或是给他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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