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动作温柔得依旧像是那个她崇拜着的邻家哥哥,她倒在他怀里喃喃自语,逐渐不省人事。最后闪现的是年少的约定:她有一双天生弹钢琴的手,他是最英俊的小提琴家。他们在音乐里恋爱,成婚,然后共度余生。
她在梦境中哭泣不止,再睁开眼是在他的公寓,虽然是第一次来,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的风格和色彩,和她的年轻摄影师,哦不,年轻画家,大相径庭。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是深夜十二点。
闹钟旁边是相框,是他和她多年前的合照。她强忍着头疼,动作笨拙地拿到手上看,还没放回去,肖子航就从浴室里出来。
两个人都顿住了动作,但下一秒,陶斯淼眼里的泪就滚落下来了。
肖子航说,你醒了,如果不想回去,今晚就睡这里。
说完,他转身要走,陶斯淼手脚并用地下床阻止了他。
她本来是想让他陪陪自己,可是在他拥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了无比的安心。
而当他说,淼淼,我和她从来都不是真的,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她打了个哆嗦,就像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跑了几天几夜,还是站在了原地。
除了父母,就只有他,会叫自己淼淼。
就连唐颂,也只喊她斯淼。
她忽然仰起头吻住了他。尽管她比谁都清楚,肖子航从来不是被动的人。
他反客为主的时候,她听见他问,想好了吗?
她想好了。她从来不是理智冷静的女人,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一时兴起。接下来发生的事心照不宣,他们在那个夜晚热烈地拥吻,缠绵,还没结束,肖子航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说了她很难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听到的,最简单也最珍贵的三个字。
第二天早上,她在肖子航的怀里醒来,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他不愿意找她。荒唐后的愧疚,荡然无存。
她也是那一刻才知道,和年纪小的男人谈恋爱,即使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咬不咬钩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安慰自己,肖子航和她,都是彼此的初恋啊。只要能让良心好过,即使是自欺欺人,她也不在乎。
从那之后,她和肖子航的联系多了起来。而唐颂也无动于衷。
她到底还是有点心虚的,但很快,这心虚就变成了不甘,或者说气愤和恼怒。于是她单方面地把它升级成冷战。
而另一边,肖子航尽力地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伤害,像他这样的男人温柔起来,简直是致命的。
发现自己怀孕的那天,她和唐颂又吵了次架。她在画室附近的咖啡厅里等了他一个小时,最后看见的是诗咏和甘棠进去,他陪着她们出来,脸上的笑意很淡,却足以戳中她的脆弱。
也是从那一瞬间,她坚定了分手的决心。
但是生活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去提分手的那天,唐颂竟然准备了一场求婚。
她看着他认真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他是多实在而多木讷的人,闷声不响地为她准备了惊喜。她不自觉地屏息,被他提醒才呼出气来,像完成了一场艰难无比的跋涉。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对她的不搭理,是因为画室的事而不得不专心,他对她的遗忘,不是故意,而是不经意。他从来不擅于表达,她以前都知道,可是这段时间乱得她没了深究的心思。
她只顾着抱怨他没有再她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而她又何尝不是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选择不闻不问呢?
看,这情节多可笑。
可笑到她开口拒绝都得憋足了勇气。
看,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害羞,在矜持,甚至连他也这样觉得。
可是木已成舟,箭已离弦,她不能回头,所以在连续说几次对不起后,稳住情绪,用很小声的音调说出最伤人的话:“对不起,我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她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场合。
画室里陷入一片揪心的安静。她头脑发麻,却下意识地给肖子航发了条地址的信息。他竟然正好在附近,没几分钟就驱车到了这里。听见喇叭声,她转身,头也没回地离开,只是怕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当时不知道,身后的唐颂看着一地的碎片,呆若木鸡。
那是她刚刚撕碎的,他给她拍的照片。
她曾经多少次缠着他破例,放弃那些风景,拍一次人物。
他破了例,她却撕碎了它,像是撕碎了他的自尊。
坐上肖子航的车时,她知道,自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没把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去医院做了手术,这是她的报应。再是后来,她连夜做噩梦,总觉得自己放荡不堪,罪大恶极,几近抑郁,搅得父母伤神不已。她每天握着手机,却等不来唐颂的电话和短信。其实他找她又能怎么样,她还有什么资格。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她跟着自己的团队,看似决绝地去了日本。
在日本的那段日子,她可耻地发现,最忘不了的竟然是唐颂。
厚着脸皮联系,却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她在这头,而他再也不要她了。
浑浑噩噩地把时间拉得很长很长,一年后,追过去的是肖子航。
面对他的到来,她没什么心潮起伏,但肖子航说,他再也不会丢下她了。
于是,两个人正式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走上结婚这条路,跟最初的设想一样。
只是人的执念实在太可怕。陶斯淼越来越觉得,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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