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西凝视着许渔僵硬的五官,十几秒后,她默默地,递了颗糖过去。
眉毛苦得直抖的许渔:……好吧,是挺苦的。
许渔的视线落在那颗香橙味硬糖上,意味复杂地笑了下,捏住,握在手心。
“三年了,你的口味倒还没变。”
“……?”郗西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
“那时候,你为了哄我开心,也是给了我这样一颗香橙味的硬糖。”许渔放空了思绪,任凭自己陷入了三年前的回忆中,“你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吃糖,让我吃了它之后,就不要再不开心了。”他看了一眼郗西,语气中带着点宠溺,“小屁孩一个,讲起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都把我给唬住了。”
郗西:???
……听起来是有点熟悉。
谈起初见那一幕,许渔的眉眼不自觉柔和许多,要是蒋晨在这里,一定不敢相信他向来冷酷的老大居然会有如此温柔似水的一面。许渔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此时的笑容有多羞赧,简直对不起公司替他树立的乐队小霸王的人设,目光含笑,道:“不过多亏了你的那一番话,这几年我都习惯在口袋里放几颗糖,每次写歌写到崩溃的时候,都会想起你。”
郗西傻愣愣地听着。
许渔故意将话说得无限趋于暧昧,可见郗西什么反应都没有,更别说看到他所期待的羞怯娇嗔了。许渔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对了,说起这个。”许渔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于是见好就收,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就算再怎么想到现场给我加油,也别来这种无聊又麻烦的颁奖典礼。你要是想听我唱歌,以后每场演唱会,我都给你留张亲友票,位置好,还不用花钱。”
郗西:………………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许渔偏头皱眉,心想她怎么还不说话,该不会是开心傻了吧?
郗西一开始没听懂,后来听许渔的潜台词像是两人以前早已认识,偏偏自己完全没有印象,顿时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只有眼珠子不安地转动着,整个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同时更是拼命地顺着许渔提及的内容努力回想,试图在一团乱麻的记忆仓库里找到相对应的事件。
香橙味硬糖?
小屁孩,讲道理?
到现场加油?
……诶!现场加油!
郗西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向许渔,一脸不可置信。
——是那个、那个看起来很难过的乐队小哥哥!
原来是他……
怪不得昨天见面的时候,他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是票很难弄,又是别急着走……
郗西原以为他对乐队的每一个粉丝都这么好,敢情是因为认出了她,想和她叙叙旧,而她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郗西懊恼地咬住下唇,如坐针毡。
许渔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一言中的,郗西表情僵滞了一瞬,随后被愧疚取代。
尬撩之后才知道真相是如此伤人,许渔感觉心头血都涌到了喉间,险些一口喷了出来。
致命打击也不过如此了。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许渔就像是吊在了悬崖边上,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牙问道。
郗西忙不迭点头:“知道的知道的!你叫……”她有些不好意思,长睫掩盖住眸中神色,怯生生道,“许渔。”
她声音本就甜美,最后两个字被她念得软绵绵的,含羞带怯。
许渔碎成渣渣的心勉强修补了一点,尚且不至于绝望。
郗西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冷着脸,眼神异常哀怨,一下子慌了,口不择言地安慰:“我、我很喜欢你唱的歌,每一首都非常喜欢,《光路》循环了一个月,专辑也买了很多张,还写了歌评。你……你不要难过了。”为什么总有种不小心把他弄哭的愧疚感……
许渔嘴角一点点挑起,他轻咳一声,借由托腮把笑意拂去,刻意把语调放得格外委屈:“那你哄哄我。”
又要哄啊……
郗西暗想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身体却很诚实地把包里所有的糖都翻了出来,掏到最后一颗费列罗的时候,迟疑了几秒,慢吞吞放到他眼前,小眼神可怜兮兮的:“我所有的糖都在这里了。”连每天限量一颗,最珍爱的巧克力都贡献出来了。
她这样乖巧,许渔恶趣味顿生:“我像是那种会抢你糖的人吗?”
郗西心说:谁知道呢。
“先欠着,等以后,我一笔一笔讨回来。”许渔恶劣地弯唇一笑,抬头在郗西额间揉了揉,动作很轻,也很笨拙。
郗西摸着被他揉乱的刘海,心跳不争气地一点点加快了。
放他鸽子、还把他忘了,这旧债是越欠越多了。
还未来得及多聊些其他话题,巫凝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郗西速到图书馆整理老板发来的资料。
结账的时候,许渔率先付了账,郗西抢不过他,转而掏钱包:“你等一下,我把钱给你。”
许渔双手往兜里一揣,黑亮的眼眸隐匿在墨镜背后,看起来多了几分距离感,开口也是冷冷淡淡的:“不用了。”
说着,抬脚迈出咖啡厅,朝着湖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随着白雾消散在风中,身边响起郗西弱弱的询问:“你是不是生气啦?”
刚才明明已经哄好了,接了个电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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