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室,她正用仪器在瘤种身体各处扫描着。
扫描的时间不长,范易芸很快便将仪器放下,“它的脑子里有块芯片,可以取出来研究。其他的话,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它的脑构造和我之前处理的瘤种脑构造不是很像。”
王凝海若有所思,“具体哪里不像?”
范易芸道:“我觉得不大像瘤脑,更像是,人脑。”
王凝海摸着鼻尖,晃到了瘤种旁边,“人脑吗……”
思虑于一瞬间乍起,她耳畔仿佛又传进了那声“阿林”。
“这样,瘤种我们交给列夫博士处理,让他为我们提供更详尽的资料。”,王凝海确实有某种大胆的猜想,可惜,目前缉瘤组还未能研究到那种程度,所以交给博士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我也有这个意思。”,范易芸应和,随即想到什么一样,“那任林呢,他应该还好吧。”
王凝海给她看了方才的战斗,她知道任林和瘤种存在非一般的感情。
“嗯。孟然带他去修补神兵,待会直接把他送到民事组去。”
“不准备让他们见面了?”,范易芸下巴点点,分明是瘤种的方向。
王凝海思量再三,“那就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这瘤种,活不过今天的。
“好。”,那小孩真的可怜,不得不将感情寄托在一只瘤种身上。
席孟然在回来途中收到了王凝海的消息:“待会先把任林带过来。”
席孟然聪明,很快便知道原因。
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出神的任林,他努力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容,“任林想见见你朋友吗?”
朋友?
能担得上这个词的只有长盛球。
任林恍惚了一阵,末了点了点头;“想。”,其实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心里的感觉不会骗人,他有预感,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与刚才的不甘心相比,任林现在平静了许多。
那一声“阿林”给了他太多迥异的情绪。
恍然,开心,悲伤,综合起来便是复杂。
他是个孩子,瘦弱的身躯难以承受大人那般各色的心绪。
所以平静之下,藏着的是一颗累极的心。
任林和席孟然跟着王凝海来到了瘤种跟前,它缩着身子,一如初见之时。
下意识的,任林伸出手来,想去摸摸它,众人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绿色且不平坦的肌肤像颗颗疙瘩挠着手心,任林忽而掉下了眼泪。
鼻子止不住地酸,他还是问出了已成事实的问题:“长盛球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希冀隐藏在小小的角落,叫人不忍心破坏。
但,没办法,他终究要走出这一段过去的,如果沉浸在回忆中,那未来必是另一段泥沼。
“嗯。”,王凝海选择做了这个“坏人”,其实她不介意的,因为任林神兵的破损,还是她动手的不是吗。
为了大局,她理当这么做。
任林哭了,真正像个九岁的孩子那样,嚎啕大哭。
没有人制止他,他们晓得,哭过之后,这孩子的生活,总算要回归常人。
民事组在当天下午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内容是关于任林的受虐案,他们在袁秀家中搜出了许多发黑的血迹,经过采样对比,他们确认,一部分是袁秀的,另一部分则是任林的。
袁秀的话不必说,自是郝正器下的手,而任林身上的伤,没有意外,都是袁秀的杰作。
民事组的人在袁秀醒来后对她进行了严格的审讯,因为拿到了搜查令,袁秀再没有其他的借口拒绝回答。
她低着头回忆着过去毒打任林的每个夜晚,讲述了她是怎样囚禁任林,锁起他的房间,让他搬到密室里去住的。
“他真不该出生在这世上!”,袁秀披头散发地呵笑,她不喜欢原来的丈夫,喜欢钱,喜欢英俊的男人,孩子对她来说只是负担和发泄的沙包而已,更别说还有一个情人对她极尽苛待,她更要把心中的不忿统统转移到对方的儿子身上。
袁秀间接承认了任林是郝正器的孩子,引起众人唏嘘。
她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死刑,没有上诉的余地。
席孟然把判决的结果告诉了放学回家后的任林,他现在是任林的监护人,理当住在一块。
在王凝海的交涉下,任林从昆金小学转出,转到了另外一个距离警署工作比较近的小学,那里的条件远比昆金好得多,更有利的一点是,换一个环境,对任林忘记过去也有着很大的作用。
尽管唐奇灵一伙人已经向任林道歉,不过,该离开的,还是得离开。
望着记录仪上的讯息,任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了……
☆、第27章
027高中生的忧虑
新历四十年十一月初,跨区处理办中。
一个发色斑驳的老年人正站在一张研究台旁,给左边的人指导着:“你看这只瘤种,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血液标本也属正常,是一个很好的实验体,列夫,像这个咱们就得留着,以后可以做很多实验的。”
左边的人毕恭毕敬地答:“知道了,老师。那么二号台上的瘤种,也是完美实验体之一了,对吗。”
“没错!”,满脸褶子的老人家笑了起来,娃子一点就通,他喜欢,不愧他亲手捡回来的。
“滴,您有一条未读消息,请查收。”
在他们进行深刻交流后,列夫收到了来自异地的信件。
信件上的作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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