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拿走!”
“公主……”阿符诧异之中带着犹豫道,似乎不明白为何公主会不喜欢如此鲜美之物。
欢斯夜见她如此磨蹭,心中噌噌冒火,正要开口,鼻间突然传来一阵翠竹的清香,不适忽然间去了大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道:“你退下吧,公主我来照看。”
正是初祈神官。
“是。”阿符马上轻声退了下去。
欢斯夜闻声皱起了眉头,不满道:“你的话她倒是听的爽快。”
初祈似没听到的样子,道:“你已有三月身孕,如今正是不适的时候,且大留处处有鱼虾贝类,你吃了这个会好些。”
他话音刚落,欢斯夜只觉手心一凉,轻轻一握,是一个瓷瓶。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几粒药丸,有麻痹嗅觉之效用。”
“可会有,其他影响?”
“不会,你放心。”
欢斯夜悄悄服了一丸,果真如初祈所说,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她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还是叫人发觉了,不过发觉的那人是他,她倒也不意外,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你被金翅鸟捡回的那一日。”初祈饮了口清茶,淡淡道。
欢斯夜微讶,只听得初祈继续道:“那日金翅鸟先回了我的三昧殿,接着才去了它自己的栖处。”
她此刻倒是释然了,果然,一切都是他在背后一手推就:“你为何要帮我。”欢斯夜问道,袖中双手轻轻转动手中瓷瓶。
“我想帮你,便帮了。”初祈哄三岁稚童一般,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随你欢喜
宴会过后,察度皇依然兴致高昂,带着一干人泡御汤去了。
欢斯夜不想去,便打算直接回厢房歇息。
阿符仍旧是一脸诧异,接着劝道:“公主,这醍醐寺的御汤是大留最好的,您真的不去吗?”
欢斯夜道:“阿符,你可知做奴婢最要紧的是哪一条?你若不知,便不要再跟着我了。”
阿符一惊,随即正色道:“是,公主,奴婢知错,日后必不会再犯。”说完便垂头乖巧的扶着欢斯夜,未再言语。
欢斯夜心下赞赏,阿符还是挺通透的,当初选宫女时,特意选了些年轻的,就是要不稳重,嘴皮子松的,她初来乍到,想知道什么也容易些,可用起来到底是不贴心,如今调教一番,想必会好些。
第二日一早,欢斯夜起身由她们伺候梳洗时,阿符神秘兮兮道:“公主,昨日在御汤池,可演了一出好戏呢。”
“说来听听。”
“左大臣家的明葵小姐,就是您昨日在殿上教训的那一位,昨日在御汤池与中山王殿下行那……不可言语之事,被不知情闯进去的乐水公主和一众小姐们撞见了,如今皇上与左大臣正在商议此事呢。”
“有何好商议的,虽有些不成体统,可郎情妾意,一顶花轿抬进门不就成了。”欢斯夜面上隐隐带着几丝嘲讽,前日里那两回,她对这二位,皆没什么好印象。
阿符凑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不知,左大臣原是想将明葵小姐嫁给太子殿下的。”
欢斯夜挑眉:“原来打的是太子妃这个位置的主意,如今屈身做那中山王妃,怕是心有不甘吧。”
“是呀,”阿符莫不赞成,接着道:“不过如今怕是中山王妃也做不了,中山王殿下一口咬定是明葵小姐勾引他,万般纠缠,无奈之下才不得已从了的。”
欢斯夜嘴角抽了抽,道:“这中山王的脸皮,委实是厚了些。”
“听说,左大臣一听见这话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中山王殿下你了两声,便两眼一翻,昏过去了。”阿符说的绘声绘色。
“后来呢?”
“左大臣至今未醒,御医说是急火攻心,要修养一阵子,皇上便批了左大臣几日假,此间事务一概交由右大臣与太子殿下处理。”
欢斯夜眯了眯眼,此事,恐怕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出了这档子事,自然也没了再继续游玩享乐的心情,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下了醍醐山,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且说那左大臣只休养了两日,便急匆匆地进宫找皇上讨说法来了。
许是这两日躺在床上想清楚了利害关系,知道自家女儿清白已毁,无缘太子妃之位,便打算退一步。
左大臣跪在皇上面前抹了几把老泪,先是倾吐了自己一把年纪的拳拳爱女之心,委婉表示愿将女儿嫁给中山王。
皇上招来中山王,将左大臣的意思一说,问了句:“纵儿以为如何?”
中山王轻飘飘答道:“此女德行有亏,不配做正妃,若非要入我王府,本王倒是可以给她个侍妾之位。”
左大臣又当场晕了过去,自此缠绵病榻。
其间明葵小姐寻死过一回,选的是自缢这么个法子,许是第一次寻死没什么经验,选了条太长的白绫,手上又没几两力气,连个节也打不紧,待自己挂上去踢了凳子后,没有如想象般悬在空中,反倒摔了个狗啃泥,惊动了下人,之后便被严加看守起来。
皇后日日在察度皇跟前抹眼泪,说自家爹爹如何心痛,自家妹子如何委屈。扰的察度皇不堪其烦。
御书房里传出的咆哮,将值守的宫人吓的噤若寒蝉:“皇后,这些年你谨守本分,朕也敬重你,可你不要年纪大了反而失了分寸。你当我不知道,为何那日明葵能一路顺利摸去太子的汤池?还好那日在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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