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枉死百姓之魂,当诛之以扬我大豫大国之威!请陛下出兵,灭了高延!”
“请陛下下旨出兵,灭高延!”除了当朝御史杨道宽一党,其余众臣纷纷跪伏在地请旨出兵。
待群臣都求完了,杨道宽才缓缓出列,不紧不慢道:“皇上,我朝得陛下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十余载,才换来这今日一片国泰民安的锦绣江山图。”果然是官场老油条,开腔就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果然皇帝很受用,点头捋须,问道:“杨爱卿有何高见?”
杨道宽侃侃道:“高延本就是靠天吃饭的荒芜之地,前些日子北方边陲也传来过消息,今夕天公不作美,高延全境大旱,牲畜马匹成群死去,且祸不单行,又遇天火,烧了大漠枯草的同时,也烧了高延百姓一冬的粮食和来年的希望。臣以为,高延不过是想要些裹腹之物,并非真要与我大豫为敌。陛下不防赐些粮食布匹,再许一公主下嫁,一来可彰显我大豫泱泱大国,气度非小国可比,二来可免去一场劳民伤财之战,免我大豫百姓受那战争之苦,实乃一举两得!”
皇上还未开口,尚书令大人便冷冷道:“杨御史可是老而昏聩,我看不出你此举有何利处,倒觉得满口荒唐,尽显窝囊之气!高延若真只想要粮食不想与我朝为敌,为何还会屠了朔州?我大豫泱泱大国,被一北方蛮夷屠城,竟还要奉上粮食和公主,反了不成,或是御史以为我大豫才是那属国?不知御史如此是非不分,帮着那高延,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百官噤声,这可是直指杨御史有通敌卖国之嫌!也就尚书令大人敢说!
尚书令大人高炯是当今皇上登基初年名动天下的状元郎,也是官场罕见的愣头青,谁都敢驳,十几年如一日,可谓官场中的一股清流。他素来为官清廉,为人耿直,且才高八斗,很得皇上与廉官钦佩,而立之年就已官拜尚书令,至今已有十余载。
杨道宽并未动怒,镇定自若道:“高尚书,政见不合乃官场常事,无须血口喷人。这往好了说是尚书关心国事,一时失言,可往坏了说,便是尚书你心术不正,妄害忠臣!”
高炯的脾气就像炮仗,一点就着,气愤地指着杨道宽:“你!”
皇上看着这形势,有些犯难,两位都是肱骨之臣,帮谁都不好,且二人各自有理。环视一圈,便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韦谨风:“韦将军以为如何?”
韦谨风出列道:“皇上,臣以为,高延屠我朔州,不战难平民愤,示好会让高延更加肆无忌惮,是以我朝与高延,必有一战。高延饥荒,死者无数,活着的想必也是些戾气深重的亡命之徒,而我朝士兵大多许久未尝血腥,生于安乐,不知战场杀戮。但有一点,我军远胜于延军,那就是军纪,我军操练多年,规矩严明,而那延军多为乌合之众,为私欲而聚,也会为私欲而散。所以我朝既要战,就要胜,须得好好部署,不可妄然迎战。”
☆、行军代州
韦谨风话音一落,倪丰化、倪丰秀也附议道:“儿臣认为韦将军说的极是。”
大殿里,以尚书令高炯为首,大半官员都纷纷附和道:“臣等赞成韦将军所言。”
倪丰化、倪丰秀皆跪下道:“儿臣请旨,领我朝铁骑与高延一战!”
韦谨风跪下:“臣也请战,卫我大豫疆土!”
殿里顿时乌泱泱跪倒一片:“请皇上下旨出兵!”
当今圣上倪丰律虽不复青春壮年,可往昔带兵打仗的热血尚在,此时更是被群臣激昂之情激的沸腾起来,遂大手一挥,一道圣旨落下:“封辅国大将军韦谨风为行军元帅,倪丰化、倪丰秀为副帅,领十三万兵马,出代州,反击高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圣旨,举国沸腾。不论是军中将士还是普通百姓,都满腔豪情壮志,气吞万里,立誓以大豫铁骑踏平高延王都,不灭延决不归师!
京中青年才俊的一腔热血,也纷纷上书从军,奈何被家中高堂、妻室拦住,只得将满腔豪情化作强愁,日日聚在风鹤楼借酒来浇。
昭王府,倪丰秀书房。
“及隽诜回渌州当日就与皋铎宰联手杀了皋铎翟?”倪丰秀微惊,接着问道:“那邹休,是不是没救回来?”
“是,邹休在及隽诜回来前就已咽气。”
“四日前的消息,为何今日才传来?”
“途中曾遇一黑衣人阻拦,身法极其怪异,属下从未遇见过,好不容易甩开他,一路上的马匹又接二连三出事,因此耽搁了两天。”
倪丰秀沉思道:“将渌州铁铺的暗桩撤了,查一查及隽诜的下落。”
辅国将军府,韦谨风书房。
“爹要上战场!”韦长欢得了消息,急急跑进韦谨风的书房。
“是啊!”韦谨风抚着韦长欢送他的那件胴丸铠,不胜唏嘘地说。
“请爹,带欢儿一起去。”韦长欢噗通一声跪下道。
韦谨风手上一顿,转身瞪着韦长欢:“胡闹!战场岂是女孩子家能去的地方!”
韦长欢依旧跪着,却昂着头,反驳道:“昔日娘亲与爹于沙场并肩作战,娘亲去得,欢儿为何去不得!”
“你!”韦谨风望着韦长欢倔强的目光,宛如又一个阿述,可当年若有选择,他如何会让阿述尝那样的腥风血雨,更别说如今的韦长欢!
他开口,带着平日不曾有的领兵时的威严,道:“当年你娘是随我征战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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