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价格给我,我接手。咱们老交情,你呢,拿了钱跑路算了,什么工人工资,供应商欠款,统统不理!换个城市重新生活,如何?”
刘杨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一线光明,张大了嘴看着盛年。
盛年说:“你还不知道我?我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这是看不过眼要帮你一把。”
刘杨颤巍巍地问盛年:“盛总,你出个价吧……”
盛年微微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头。
盛年手指修长白净,阳光下血色艳艳十分好看。可是就是这两根追魂夺命的手指,吴祈宁先自抽了口凉气,这简直就是秃鹫啄尸,摆明了是抢!
刘杨下巴几乎惊掉:“盛总!你也太狠了吧。不说原料设备,就仓库里那些成品,这两成也不到啊。”
盛年“嘿”了一声:“是啊,产成品一大堆,你去卖卖看!申川跑了,你卖给谁?装垃圾的收一车还要你处理费。我这可是好心好意帮你收拾残局。”
手下使劲,压一压刘杨的肩膀头儿:“这个数儿虽不多,可是你投资了多少?这个可是现落下来的干货,不付工资不付原料,你也没赔几个钱。”说着半扭过身子,指着窗外那帮横眉立目地债主子:“还是,咱俩没交情,你跟他们交代去?”
刘杨看了看门外,立刻萎了。
盛年的手段从来凌厉狠辣,三下五除二逼着刘杨定了城下之盟。
眼看着刘老板签字画押彻底认怂,盛年施施然一打响指:“小吴,咱们走吧。”
吴祈宁心惊肉跳地算着,盛年这手笔买卖,不提产成品,光接这些设备和原材料也不算大亏。可是,吴祈宁不懂,这批产成品他拉回去干嘛……好不容易清理库存差不多,又拉回去占地儿。
在车上,盛年给刘工打电话:“东西我明天派人往回拉,纳米过滤层你可以切割了,回头加工好就打包装。”
放下电话,盛年淡淡地吩咐吴祈宁:“小吴啊,把你出口的本行捡起来,租船订舱!目的港西贡港,:申川越南总公司。y:申川国际!咱们fob!跟申川采购部打招呼,货到付款!”拍一拍吴祈宁的手,意味深长地嘱咐:“别忘了退···税!”
吴祈宁“啊”地一声捂住了嘴。
这一路上谁都没再说哈,盛年甩不掉的志得意满,吴祈宁擦不干净的鸡皮疙瘩。
到了下车的时候,小风儿一过,吴祈宁才觉得自己是出了一身的凉汗。
她有点儿战战兢兢地看着盛年,烈日之下,此君明明面如冠玉,齿白唇红。
可在吴祈宁眼里,这家伙简直是那个传说中九头千眼的阿修罗。
六道轮回,专司果报。睚眦必报,绝不手软。
阿修罗从来是六根不断的!
盛年斜她一眼,口气散散慢慢地问:“你要说什么?”
吴祈宁深吸一口气:“盛总,我不会背叛你的。你不必这么吓唬我。”
盛年笑着拍一拍吴祈宁的肩:“谅你也不敢!”
他暖暖的口风暧昧地吹到她的耳垂上,吴祈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这事儿没完,盛年次日摔下三万块的预付款,把成品拉了回来。刘工拆箱品检,贴最后一层过滤膜,很快完成了工作。吴祈宁前赶后赶,租船报关,不过一个星期就把这笔货忙活了出去。
“咣当”一声,申川付款。
盛年和会计耳语了几句,一笔不菲的佣金当日就转到了申川原滨海分厂老大韩毅的户头。
至于刘杨的尾款……盛年是铁不着急呢……不紧不慢拉黑了刘杨的手机号,盛总才懒得听他啰嗦。
反正一大堆人围着刘杨讨债,他是分身乏术跑不出来烦盛年的。就算是跑到灵周的门口嚷嚷,保安是做什么的?
一拖二拖连三拖,拖到供应商李总到法院立案诉刘杨拖欠货款保全成功封了公司账号,盛年才施施然地把后续的十七万拨过去。
钱到立封!
法院结案,李总拿了货款加利息走人,于是皆大欢喜。
倒是刘杨手下的工人锣齐鼓不齐的手脚慢了,等诉到劳动局,刘杨公司宣布破产清算,机器设备都没了,就剩下间空屋子还是租的,刘杨成立的是有限责任公司,到了这一会儿,那是屁也拿不到了。
盛年晨会的时候也跟大家发个感慨,他坐在主位上,抿一口茶叶,不紧不慢地叹息:“跳槽呢,也得长眼,看见对方出个高价就扑上去。也不分析分析新老板是人是鬼,也是活该给他白干大半年。做人呢,第一位是有眼色!”
偏偏hr的姐姐不长眼,问:“盛总,有点儿刘杨工厂的熟练工和线上干部想回来干,咱们正好招人,您看是不是……”
盛年眼光一转,声音冷地掉冰渣:“让他们另谋高就吧。灵周庙小,招呼不起回头神!”
在座的各位主管一起打了个寒颤。
刘杨忙了一场,就落下三万块钱,已经跑了。
没多少日子,隐约传来八卦的消息:小马姐的老公听说她拿婆家的积蓄包小白脸,一怒之下跟她离了婚。前两天已经净身出户……
不到一年,世易时移。
有好事儿的来恭喜吴祈宁:“小吴主任,你也算大仇得报!”
吴祈宁一阵苦笑:刘杨有罪,罪不至死……
曾经心头大山一样的两枚堵心丸轰然倒塌,吴祈宁毫无喜悦之感。有心说兔死狐悲,可也不是那么个意思,再说让盛年看出来又是一番官司。无论官商,跟领导混其实说穿了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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