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你,而他么,也不再是当初的他。
而吴祈宁认识穆骏,显然不止七年了……
吴祈宁呆呆地看着穆骏:这个人吧,不见的时候,想念。见了……也就那么回事了……她的生活太多刺激,种种丰富多彩。以至于爱……都放在其次了……
想着想着,她心底闪过一个念头:什么是爱?说不清楚。也许我不是那么爱他,但是他对我最最合适。
她是大姑娘了,这些年行走江湖,见多了各种恶心。吴祈宁深知这年头儿找一个自己身体、神志都不排斥的男人,有多可贵。
生物学上,这种选择可能来自基因的巨大差异,有利于未来子女健康。
心理学上,去宝姐那里嫖过的男人总让她有三分生理性的膈应,这事儿就如同餐馆里没洗干净的菜,食客不能知道,知道了肯定咽不下去。
而在吴祈宁的内心深处,她总还是惦念着那个系着围裙,对自己说好好读书,然后给自己打一个蛋卷的青年男子。
很滑稽,吴祈宁总觉得那个男人并不是眼前的穆骏。
寒冬未过,窗外依旧是北风呼啸,屋子里一盏暖橘色的小灯,映着吴祈宁的影子,孤零零地打在墙上,让人看着有种熟悉的视感。
困顿中的吴祈宁想起来:这曾经是她父母的房间。十几年前的某个夜晚,自己也曾从门缝里看到过类似的样子,当时是自己的母亲,这样坐在床边,守着病重的父亲……
父亲苍白的面孔,他即将死去。
莫名惊怖!
她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穆骏的手,几秒钟后,那温热而修长的手,慢慢地反握了回来:“小宁?”
穆骏迷茫醒来,睁开眼,笑一笑,拉着吴祈宁躺在了自己身边:“怎么还不去睡?”
吴祈宁惊魂普定地搂住穆骏的脖子,鼓着腮帮,一言不发。
穆骏用被子把她盖好,宝贝地拍拍她的肩。
夜深了,很困。
在穆骏些微熏熏酒味的呼吸里,吴祈宁很快睡着了。就这样沉沉如梦,安稳又放心。
穆骏反手关了灯,黑夜里,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吴祈宁。
虽然他只能看见她的轮廓,但是他很喜欢看她。她没有盛颜美丽,但是可爱又鲜活,总是那样温润地陪着他,一扇屏风似地为他隔绝了人世上的饥饿、孤寂和悲伤……
这样的事,只有菩萨做得到。
他喜欢她,如同珍宝。
看了好一会儿,穆骏翻身而起,往自己嘴里塞了成把的胃药,他不舒服,难受地想发火,需要很大的毅力克制才能忍住。穆骏第一次痛恨自己现在的身体和过往透支地使用忧伤。他很烦躁地想,如果自己早早死了,吴祈宁会不会也这样,柔和温婉地躺在白瑞明身边?
该死的,那场景一定不难看。
次日,极忙。
就跟打开了开关那么忙。
一觉醒来的盛年早早和穆骏电话会议了几句,两个人大致商议了两个灵周科技需要完成的订单数额和预付款分配,言简意赅,干净利索,显然彼此都曾经深思熟虑。
穆骏在上班前已经和几位供应商老总通了电话,约好九点钟开会排进度,订合同。
而在此同时,盛年已经搭乘最早班的飞机回胡志明市重整河山。
黄凤大张旗鼓地在平阳省招纳工人。
唐叔那边已经有工程队先期平整土地,总包分包的各路人马招标轰轰烈烈地磨刀霍霍。
经历了三十年长足发展的中国民族工业再一次展现了它强大的能力和体量。
詹爷爷的到来好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复杂工业系统的神奇链条,市场如同一架上帝设计的机器,齿轮推动般环环相扣,精准前进,有条不紊且榫卯相合。它们是如此严丝合缝且运转自如,以至于吴祈宁相信,民营市场具有自己蓬勃的生命。只要没有外力的摧枯拉朽,它就会恣意生长,喷薄向上,创造出无以伦比的财富和价值。
而其生长环境要求简单:无非公正、法制和不加干扰。
中国人的智慧和勤谨,向来令人称道。
吴祈宁曾经和唐叔迎着凛冽北风站在楼层高处,俯视兴唐二期工程。
人员如同蝼蚁,建筑如同沙盘。
吴祈宁瞅着由近及远,瞅着这一大片的工业区,寻思:这才是海面上已露见出桅杆的航船,喷薄欲出的红日,和躁动于母腹中快要出生的婴儿呢……
这个规制显赫,占地面广,可容纳千记人口就业,带动周边产能消耗的大型现代工业企业正初具雏形并且日益成熟。一座巨大的工业企业,其吸纳就业人口,促进农村城镇化的能力,往往会改变几代中国人的命运。
吴祈宁感慨了一下儿说:“唐叔,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儿,我觉得自己有上帝的视角,仿佛长了双翻云覆雨的爪子,可以轻易操控他人的命运。”
唐叔点点头:“嗯。这样的视角,让我血脉贲张,总有跳下去的冲动,因为那是我操纵自己命运最简洁的方式。”
吴祈宁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唐叔闭上了眼睛,梦呓般地喃喃:“这房盖的,就好像当年我下乡,晚上闭着眼睛就能听见外面的庄稼拔节儿的声音,唰唰的,唰唰的……往上长……那么好的庄稼……那么好的地……”
他回头,看吴祈宁:“小吴儿,你觉不觉得,叔儿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儿?”
吴祈宁揉了揉被冷风抽红了的嘴巴子,点点头:“唐叔儿,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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