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这才是年初,大笔产能人工押下去,订单固然能完成。可是这个单子是不可持续的,这一笔完了怎么办?别的不说,怎么善后这些富裕的劳动力?新劳动法的严苛规定,加上劳动局善和稀泥,强烈不建议企业遣散员工的政策,这些人如果养起来,长此以往,必然靡费且纠纷不断。
要消耗完这次刺激带来的产能和人工,必然又是一番长久而痛苦的努力。
穆骏不糊涂。
这儿还没开打诺曼底,罗斯福已经开始想着战后的面包怎么分了。
老祖宗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当然,西方人研究地也对:群体的智慧只有八岁。
当隆隆的战车开启,狂欢的盛宴拉开,凭借穆骏个人的力量,是无从抵抗的。
穆骏看看盛年,看看唐叔,他就不信,这事儿他想得到,唐叔想不到。
唐叔深深地把自己陷在了椅子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吴祈宁,倒仿佛她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而唐叔的下一个举动,几乎闪瞎了穆骏的狗眼。老头儿哗啦啦地拿出来一张图纸,沉声说:“我要盖兴唐二期……”
蓝图煌煌,鸿篇巨制。
穆骏、盛年、吴祈宁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詹爷爷挑着眉毛看着,打了个响指。觉得自己这趟中华之旅,算彻底没有白来。
晚宴是唐叔做东,詹爷爷主客,盛年、穆骏作陪,唐叔资深闺蜜周海天都落了下垂手安坐。
自然是上档次的招待,一派富丽堂皇的中华料理,别说菜,就连碟子碗都是明黄镶金边的万寿无疆。中华美食,色香俱全。
这又比吴祈宁当年在越南给詹爷爷端上来塑料碟子炒干饭强了百倍。
詹老汉也算吃地满嘴流油,吴祈宁黑了良心,坐下来蹭吃。反正全程没她的事儿,围观群众,她就是个混盒饭的。在座都是场面人,她好意思坐着,谁还好意思轰她呢。
出乎意料地是,唐叔居然叫来了白少爷,特特安排在吴祈宁身边儿坐下。这事儿吴祈宁就有点儿皱眉头了,中途被拉来的白少爷乘兴而来,无奈全程莫宰羊搞不清楚状况,坐下来环视一周,忽然泄气,就问了吴祈宁一句:“哎?怎么是你啊?”
吴祈宁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应该是谁?”
白少爷悻悻地给自己夹了个龙虾,表情极大委屈,仿佛掀开盖头,发现宝姐姐换了林妹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弄得吴祈宁这怪怪地满不是味儿。还好白少爷甚绅士,觉得这么干着人家女士不合适,俩人在东拉西扯,和吴祈宁也算相谈甚欢。
反正就是吃呗,中国人的宴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偶尔夹菜,吴祈宁抬眼看看穆骏,总见他们穆总脸色凝重地扫视她和白少爷一圈,显然神色不愉。
吴祈宁心怀大慰:有一种可能性,叫做穆骏在吃醋。
这也算风水轮流转。
白少爷甚聪明,约略看出了个眉眼高低。架不住他童心大起,时不时与吴祈宁附耳细谈些不着边儿的笑话,惹得吴祈宁好一番巧笑倩兮。
凭空惹得穆骏酒入愁肠,胃部绞痛。
当然,穆骏的心思不可能百分百地扔在吴祈宁这里。
场面上的人,自有无数场面上的话要说。吴祈宁自告奋勇当个活口,一会儿负责开车回家。她又不是主宾,大家哈哈一笑,说小吴总躲酒,该罚该罚。幸而有穆骏和白少爷护她几句,大家也就不再强迫了。
中国人的圈子里,席面上不被人强迫饮酒有两种情况,一是你位高权重,无人敢捋虎须;另一种就是吴祈宁这类,人微言轻,无足轻重的。
吴祈宁并不在意自己是哪一类,她对自己的定位清晰:赚钱够过小康生活即可。
为什么非得做强做大?
大富大贵也是件很累的事儿。
说千道万,社会对女人的事业心要求,比对男人差了许多。
譬如盛年和穆骏,那天就都熏熏,步履踉跄,颇有几分醉态可鞠。
唐叔亲自差人送詹爷爷回了酒店,这一回老头儿身登大位,当了无可置疑地江湖盟主,这个心自然是要他操的。
吴祈宁乐得清闲,收拾起自家大地山河一旦装,四大皆空相。
只把盛年、穆骏带回家就算仁至义尽。
白少爷恁让人省心,自己打车走了,坚决不让人送,图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独行侠客么,就是如此行踪诡秘。
目送着白爷离去,穆骏这边脸色稍霁。
吴祈宁装没看见。
回家的路上,吴祈宁开车,他们仨都没说话,一路默默。
个中起因,全盘在于唐叔大手笔的后期投资。有一种痛苦叫做别人干的比你好。这种痛苦无从辩驳,无可置疑。远大于吴祈宁少年时候哀怨自己没有父亲而生活窘迫。吴祈宁当时是可以怨恨天命不予的,盛年和穆骏毫无借口,唐叔入行时间并不比他们接任灵周科技更长。短短几年间居然兴旺发达到如此地步,身为同行,让他们大为汗颜。
穆骏有一刻,甚至深刻检讨了自己那几年消极避世的毫无作为。刚才酒桌上看着白少爷口角生风地逗得吴祈宁巧笑连连,两人也是一番的郎才女貌。这情景对穆骏心里触动颇深:彼此都是青年才俊,论身价也许他差了白少爷一天一地那么远。
江湖传闻,白少爷很是看中灵周科技的美女。这个八卦让穆骏颇为不爽,雄性动物么,都在乎个领地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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