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没想到黄玉良初四就回了北京,半个多月没见,他已等不及想见到他。
出了屋子来到院子中,李焱心口又是忽的一疼,扶着墙根坐下来。
恍惚间,冬日的冷冽散去,升起一种盛夏暴雨前的闷热,刚刚锁上的屋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猛地推开,朝他跑过来。
直接打了个激灵,心口的疼痛消失不见,那奇异的闷热也消失不见,房门也那样安安静静的闭合着,更别提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李焱几乎什么都没看清。
“c,ao他妈这是闹鬼了么……”
送走了樊华,常明瑾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胡二娘正在摆弄一枝凋残的腊梅,似乎是感知着冬季已过,上头的花瓣争着往下掉,落了一桌。
“扔了得了。”
胡二娘抬眼看了儿子一眼,“东西没见坏就不要了,都像你似的,日子怎么过呀?”
常明瑾听出母亲话里双关,“您似乎很喜欢黄玉良,我可生气了。”
“你要是早前动了杀心,我也就不管了,但是眼下动不得,你也知道,为什么下手还没轻没重?”胡二娘戳了戳常明瑾的眉心,“什么时候才学的乖?”
常明瑾对黄玉良动了钻心噬髓的咒术,得到不少机密的信息,这些信息若不是他这样强制夺取,黄玉良估计会隐瞒到底。常明瑾心底对这种违逆生出一种难言的暴虐,本欲不顾死活施术搜刮到底,若不是关键时刻胡二娘阻止,此时此刻黄玉良就已被埋了。
钻心噬髓能看到人的记忆,但却是不规则不连续的短暂片段,且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这也是当时常明瑾处理掉寒净寺五僧之一时,没能得到确切信息的原因。好在黄玉良多数时候都是在跟人交谈,而常明瑾恰好读唇能力不错。
他已能非常确定李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名叫祁红伟的金棕发色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个什么九门龙子,正是胡家昔日的仇敌。
“我没想到的是,您居然没想到,薛氏的真实身份。”
胡二娘默然,黄玉良以隐藏的方式透露的断裂的信息,最终的指向居然是九门龙子这一组织,岂止是她,连胡姥姥也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以致认定薛氏安全干净才决定联姻。薛氏的时间线混乱,直接切断了与九门龙子的关联,若不是今日种种因缘际会,可能至今还沉于水下。
怎么说?应该归功于李燕子吗?
“我不知道的想不到的,当然有很多,露在明面上的尚且处理不完,谁知道下面的冰山有多大呢?”
常明瑾拢了拢母亲鬓旁的碎发,即便再显年轻再貌美,她眼角的细纹也开始多起来,“少c,ao点心吧。”
“赵志德休息的怎么样?”
“还需要多休息几天来‘消食’,不过没事,更大的都吃下了。”
胡二娘笑着,她阻止儿子以钻心噬髓过度消耗黄玉良,当然碍于他和李焱的亲密关系,眼下她并不准备与九门龙子为敌,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这小子能用的地方还多,就比如这一次,他又以惯用的“隐藏、透露、断裂”三重锁设局,她需要考虑的是这三重锁被解开之后的棋,还没到弃子时刻。
黄玉良从常明瑾老家回来后,先是将妖骨和作为代价的三个硬盘交给俞静雯,俞静雯面上难掩喜色,欣然应允;而后黄玉良又特意去看望了白义尘,他喉咙留下一处如树瘤般可怖的疤团,除此之外伤势几乎痊愈,只有声带受损,声音沙哑低沉许多,好在他本身就不好言语,倒是不在意。
除了让黄玉良对祁红伟转达谢意外,白义尘也提供了些消息。
与之前白家复得的“兵后”共锻的宝剑有五柄,三柄曾遗失,另外两柄曾被他人持有,所以后续能被寻回,只有兵后这柄一直没有现世。白义尘是想着,如果是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有人将这柄剑从白礼先手中直接夺去,一直保存了下来,没有使用过也就不曾出现过。
那么白礼先当年便是极大可能发现了如今白义尘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只不过他失败了。在得到宝剑后,白义尘的父亲白仁昌发动了家中势力去调查宝剑原主白礼先曾经的行踪,由于当时处于抗日战争年代,白礼先最终的去处并无人能说得清,只是尽可能地从保留下来的书信与族中后人口中,收集了一些他曾言明去往的处所。
黄玉良得到这一份资料后,及时发送给了祁红伟,他尚不能看清的、拿不准是否有用的,祁红伟自能判断。
除此之外,黄玉良感觉自己近日来容易陷入恍惚,可能看着什么东西,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去,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很久。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他未曾挪动过,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未曾挪动,黄玉良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被人控制了。以至于李焱问及黄玉良为什么从703搬回了三层大房,他只打岔过去,实际是因为这个房子电子监控设备齐全,他想知道在自己思绪空白的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监控显示他的确就是纹丝未动,这更令人担忧。
李焱回来时已经入夜,本来二人联络时李焱正在父母故居,但中途黄玉良接到联络,是母亲黄颖已经将集齐的返祖禁咒铜镜碎片遣人送到,李焱便又走了一趟郊区。
几乎是马不停歇,李焱拿到碎片后,直接将其送往张广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张广之满脸堆笑着接过。心照不宣,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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