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眼中噙着泪水,饶是如此,他也不能空手而归,运了十足十的气力将一柄狼牙刀掷出,脱手一瞬,狼牙刀由于脱离陆潇的源力控制开始消散,但最后一瞬仍是将施咒的女人钉死在岩壁之上。
“他被抽到了。”
常明瑾看了一眼陆潇,他没想到怨女索上附着的咒力这么强悍,将他召唤来的黑蛇一鞭斩断已叫他吃惊,居然还能直接割断半妖的衣袍。常明瑾驱使黑蛇逼向李飞蒲,他已被常闻拔了毒牙,现在对毒素的抵抗大不如前,李飞蒲有怨女索和毒手功两个难缠的招数,不能贸然近身。
“我挡住他,你去底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李焱看了看被黑蛇逼退游走的父亲,“你……你别杀他啊……”
“废话。”常明瑾觉得最麻烦的就是这点,他不能杀李飞蒲,虽然他觉得李飞蒲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没救了。
活尸群已被常明瑾的金角巨蛇扫除干净,李焱又看了一眼父亲,转身跳入九层塔深坑。
“调气,”常明瑾对着受伤的陆潇,“还不知道有没有藏着的人,我顾不上你。”
陆潇盘腿定身调气,但因为油红玉的缘故通灵源力本是困难,眼下再换出白袍仍是缺袖断手,右手更是连狼牙刀都已化不出来了,急得他更伤心了。
“哭什么?!”常明瑾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瘸条腿就不活了吗?”
“我没哭!”陆潇抹了把眼睛,他不认输,他是陆家少主、下任的狼王,最不能在常明瑾这只狐狸面前示弱,虽然他不是纯种的狐狸。
第四天时候,各路人马已经将所有能查到的醉七生长地坐标发送回来,虽说也有人不愿意透露这个秘方草药的所在,仅手头这些资料,也能大致圈出一个范围。
沿着这个范围去勘测,的确会找到受影响的磁场,再根据混乱磁场的分布规律,黄玉良不消半日便确定了边界范围,再让人去看,这些位置果然也生长着醉七。
依平面图来看,是一个正八边形,黄玉良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个八卦;但由于白义尘事无巨细的汇报习惯,黄玉良在这些报告里面,发现了不同地点的经度有差异,最后发现到,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正八边形,而是上下两个六边形相叠;这两个六边形并非等边,更像是八边缺两角。
张广之看过后表示,若将其视作文王八卦,那么就是底部缺失了西南死门、东北生门,上部缺失了东南杜门、西北开门。张广之做了一个更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做这个阵法的人,刻意抹去了生死两门,又将上部的镜像八门全部顺时针调了两位,也就是说,上部缺失的两门依旧是生死,只不过是用杜门补了死门位置、开门补了生门位置。
这样,上下两个六方相叠,便成了以杜门藏死,开门化生,开门不对死,杜门不掩生的相位。
“so?”
张广之意识到临行前以天机卦象占得的“吉位”有极大可能是指这个,与祁红伟等人相遇只是吉位的表象,遂拍了拍胸脯,“天经地纬,日月星辰,那是恒古不变的。”
黄玉良抱拳合揖,“张天师要显大神通了吗?”
“这就属于打巧儿她妈打着巧儿巧儿急(极)了。”
黄玉良倒是没多少心思跟张广之犯贫,李焱和常明瑾的电话都好几天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
李焱身后跟着常明瑾呼出的幽火做照明,极尽所能地快速往下勘探,和他所想不差,这里跟南疆的镜像九重塔构造一模一样,只是原本岩壁间的佛像石雕,替换成了一个个格子,所有格子中都装着一具棺材,起先他们听到的木材断裂声,就是这些棺材被推开或棺盖掉落坑底时发出的声响。
仍有未爬出棺材的活尸,李焱顺手解决掉几个,一路边滑边爬,快速来到坑底。
跟南疆那处不同的是,坑底不是只有一个浅洞,而是将圆环岩壁做成了牢笼,立着数盏油红玉做燃料的石灯。
“来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漆黑的牢笼间传出,李焱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慢慢走过去,幽火随之照亮周围。
面容枯槁的常闻坐在其中,身旁是冒着汩汩黑气的狐尾石像。
“是……你……”李焱这时发现,常闻脸上血迹斑斑,双眼已被挖空,神色是无尽的疲惫,一看便知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想笑我自作自受吗?”常闻张了张嘴,却是笑不出声,“我是自作自受……但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那狐尾石像上缠着黑锁,锁链一直延续到常闻的袈裟中,模样倒是与寒净寺内层的锁链一样,只是非常细小。
“你……”李焱大概有点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当日,常闻几乎被胡二娘的咒术铁锥所杀,间隙李飞蒲劫走了常闻,想必是幕后之人仍需要寒净寺的锁链来压制解封的石像,所以将其囚禁在此;而常闻此时的状态,已然是被石像外泄的邪气侵染了。
常闻侧首,其宽大的耳垂似乎在仔细辨认李焱的声音,“啊……你是那个……你不是那只妖怪……”
“你要找的是常明瑾吗?”
“是谁也无所谓了……”常闻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后拖着石像,走到牢笼前,“是谁也好,我撑不住了……”语毕,常闻惯用的金刚杵从袖子中掉落下来,“到佛祖座下,我自会辩清我的道,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李焱走上前去,常闻马上捡起掉落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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