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着实太过困难。
果然,哪怕是找着了规则的漏洞,想要动摇一整个世界的根基,依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季棠所说的,古籍上并未写有那阵法的破解之法这件事,并不怎么让季榆在意。
在原定的剧情当中,谢瑾瑜和安辰逸本来就没有从季家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不然的话,谢瑾瑜也不会落到修为尽失的地步了,季棠更不会死在安辰逸的手下。
而正是这段成为毫无修为的凡人的经历,磨砺了谢瑾瑜那稍显浮躁的心境,成为了他恢复修为之后,成功踏出最后一步的坚定基石。
侧过头看着边上近在咫尺的面容,季榆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方温热的面颊。
他现在还缺少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这个人彻底爱上他的契机。
“瑾瑜,”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唤了一声,季榆的眸子略微弯起,其中的温柔如同世间最醇美的佳酿一般,能够将人溺毙,“谢谢。”
额头上传来仿若羽毛一般轻柔的触感,谢瑾瑜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险些没能控制住,直接将人按在身下。
他以前只知道那种带着情-欲的热吻能够勾动人的欲-望,却不知这般不带丝毫杂质的轻吻,更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直到身侧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谢瑾瑜才睁开眼睛,用带着欲-念的视线,贪婪地逡巡着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
凑过去在季榆的唇角上落下一吻,谢瑾瑜终是没有再继续做点什么。
怀里的这个人太过美好,美好得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错了什么,就会在那份好不容易才维系起来的关系上面,留下不可弥补的伤痕。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他竟会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对待一个人。
所以说,感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令人无法捉摸的存在。即便是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在被情感c,ao控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谢瑾瑜将人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怀中,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就那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西沉的日头在天边晕染开胭脂的颜色,有种动人心魄的壮美。
偏头看了一眼显然早已清醒多时的季榆,谢瑾瑜收回横在对方腰间的手,坐起身来。
大概是这一觉睡得确实好,连日来困扰的那种疲惫乏力的感觉,竟褪去了许多,让他难得地感到了一丝轻松。
因着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打算,两人决定先回死海底下的幻境当中一趟——虽然某个小家伙闹腾着非要去季家把那本古籍给偷出来,但终究是捱不过谢瑾瑜的强势镇压,乖乖地听了话。
他们此次将安辰逸一个人扔在那里,自己跑出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想来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一通责骂吧?
扯了扯嘴角,谢瑾瑜有些惊讶地发现,再想起那个人的时候,胸中那份憋闷疼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算一算,从那日在山洞中见到安辰逸和季榆开始,到现在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那份他原以为会深藏一辈子的感情,却已经开始褪色了。
人心,的确是这天底下最善变的东西。
可能是两人这次都刻意做了乔装的缘故,一路上竟是出奇地顺利,没有碰上一个拦路的人,是以回程的路上也并未有过多的耽搁。然而,当谢瑾瑜踏入了那个幻境当中的时候,却猛地变了脸色。
原本应该在这个地方等着他们回来的安辰逸,不见了。
第30章 修真(二十九)
由于担心安辰逸在发现两人离开之后, 不顾身上的伤势追上来,谢瑾瑜特意在从对方身边经过的时候,撒了些天蚕蛾的鳞粉在他的身上。那分量, 足够一般分神以下的修士睡上大半个月了。
而如今有了所有者的幻境, 自然不会如以前一样,轻易地让其他无关的人误入, 有其作为保障, 谢瑾瑜并不担心安辰逸会在昏睡的期间, 陷入什么危险当中。
能够破解仙人留下的阵法的人, 当世是否还存在都是两说——就算真的存在, 对方也不会赶得这么巧,偏生在这种时候,传入到这里来,为难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修士。
“安大哥身上能够起到妙用的物品很多,”见谢瑾瑜没能在阵法中找到任何从外头破坏的痕迹,季榆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问道,“会不会是恰好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抗那鳞粉的作用?”
当初安辰逸就是靠着身上诸多的法宝, 才带着他一起, 从季棠的手下逃离的。
——如若不然, 能够在这个阵法中来去自如, 连一丁点痕迹都不留下的人,实力实在太过恐怖了。
要是安辰逸真的落在了这样一个人的手上……
头上忽地传来了一个重量,季榆愣了一下, 抬起头去,就看到谢瑾瑜朝自己笑了一下。
“别担心,”这么说着,谢瑾瑜的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些许烦躁的神色,“他是自己离开的。”
对于两人此次的目的地,安辰逸自是再清楚不过,一旦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往季家去。
从这儿到季家的路不止一条,对方又比他们要迟了几日才动身,途中错过再正常不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谢瑾瑜就是感到心神一片烦乱。
这种感觉,往往都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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