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要决斗的意思。
当大天狗盘旋了一圈,他后背的翅膀一览无余。原本浓密的羽毛就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根在翅膀上挂着,但他本人好像并没有自觉。
然而,就算被别的妖怪看见了脱毛,他们也不敢当面说。身为好友的玉藻前不提醒他的话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咳,毛,你的毛。”玉藻前干咳了几声。
“哦,是脱了不少。那女人骗了我,过后打算去找她问问,不过荒川不让,我就先来这儿了。”大天狗显得异常淡定。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过了这个冬天,他的毛又会重新长出来的。
“难怪你不在祭典出现。荒川最近事情也多,她的夫人正在闹离异。”关于荒川的事情,玉藻前表示也只能帮到这儿了,毕竟荒川他总是不开窍。
“他什么时候娶了夫人?”大天狗问。
玉藻前道:“从法成寺掳走的那个。”
大天狗顿悟了,同时也明白了绫子会来祭典的原因。他降落到地上,思虑了一会儿,才说:“那个寄养儿……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这么说来,法成寺的确是个不祥的地方。”
玉藻前提起了兴趣:“怎么说?”
大天狗回忆道:“前代鬼王曾经与一个人类女子相爱,但那人类没经过允许就擅自生下了他的孩子,于是他便把爱人杀了。”
那时候的大天狗还不是妖,鬼王还不是酒吞童子。
“他为何要杀自己的爱人?”玉藻前不解。既然为爱人,本应该多加爱护,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得不杀的?
“因为有个传言。”大天狗说。
“哦?”
“传言说只有鬼王的后代才能杀死鬼王,鬼王他害怕了。”
“那孩子呢?”玉藻前关心到另外一点。
“流落到了法成寺,被几个高僧抚养。”大天狗如实说。
说是被抚养,其实那孩子早就死去了吧。鬼王不可能会留着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即便是亲骨肉也一样。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只可惜他是个例外。
“后来鬼王如何?被杀了?”玉藻前的兴趣更浓了,他感觉错过了一个亿。只怪当年他忙着女装勾引君王,都没来得及去关注妖界的事情。
大天狗道:“没。他隐匿到京都城改姓藤原,做着我曾经最想做的事。”
玉藻前惋惜道:“一场精彩的大戏,可惜没能亲眼目睹。”
这时礼奈被扶着出来,她刚听到了玉藻前与大天狗的那一番对话,心在紧紧地揪着。人类与妖怪虽然有隔阂,但这条界限是永远不会阻隔彼此相爱的。
她一直坚信如此,尘世却偏偏还有许多的相遇有始无终。
许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奈,都成了相爱的终点,而她和玉藻前就是其中之一。
礼奈快步到玉藻前跟前:“玉藻前大人,绫子她现在还好吗?”
玉藻前一手抱两个孩子,一手抱着礼奈,道:“礼奈,你还不宜到室外走动。”
“没关系,我已经好了。”礼奈垂头道,“绫子曾经向我求助,我却没能帮到她,我……”
玉藻前缕了一缕礼奈的碎发:“不必自责,要相信荒川不会对自己的妻子怎么样。”
他们相爱如初,大天狗发自内心地去祝福他们。他本身也无情人,他本身没法感受那一份炽烈,只好说一句:“下次再来。”
说完,大天狗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落下一地的毛……
于此同时,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那两个孩子身边低语:“祝贺,愿他们平安。”
玉藻前将孩子搂紧,带着礼奈向后滑远了几步。
眼前的这只妖背后有一条龙,头上的一双角与龙角无异,眼睛是美丽的金黄。只是右眼被刘海挡着,被挡着的眼仿佛就是他此生不能抹去的自卑。
他来得无声无息,在场没有任何妖怪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又在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跟前的,况且玉藻前不曾记得邀请过陌生的妖怪。
“风神大人?”礼奈认得他是曾经的风神一目连,她离开丈夫和孩子,向前去确定。
“礼奈?”玉藻前拉住了礼奈。
礼奈微笑说:“没事,我去去就回。”
礼奈向一目连行了标准的巫女礼,心情却是复杂的。她仍还是个巫女,而巫女就只能服侍神明。
因为如此礼奈不敢和玉藻前说她的身份,或是她以往的事。
她强扯笑意说:“还能见您过来道贺真是太好了。”
一目连点头道:“他们很可爱。”
礼奈笑中带着苦涩:“谢谢……如今能与所爱一起,孩子又能快乐长大我便已足够地幸福了。”
一目连道:“希望下次见面时还能对你说一句祝福。”
直到他乘龙离开,礼奈都没能思考到这话中的意思。一目连的突然造访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所侍奉的是玉依,要来的也应该是玉依公主才对。
仅仅只想说一句祝福吗?
大概堕神也懂得什么叫白首之约,抱柱之盟吧。礼奈想。
作者有话要说: 绫子的全名叫藤原绫子。
大舅子和他妻子孩子的悲剧会改写。
然后我总结出了新的麻将四人组:
一目连:身份神明,被人类遗弃,守护人类。
荒:身份神明,被人背叛,去他妈的人类滚!
荒川:身份妖怪,被当成神明供奉,人类都是蠢材滚!
追月神:身份妖怪,做神明应该做的事,和人类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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