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罢了。
下午,任丰年带着任想容和一众下人出了门,还是老样子,逛花会,选花神,猜灯谜。
今时今日已不同往日,旧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到底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
任丰年又大了一岁,灯谜照样是猜不准,强撑着面上的神情,心里已经懊恼的抓秃了头。早知道便不来猜灯谜了!现下还给任想容看笑话!任想容提着一盏兔子灯,有些想讨好这位长姐,又有些嘲讽的看她,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灯谜一个猜不中,笨得要死了。
任想容正犹豫着不知怎么说,便瞧见离的很近的地方有个穿玄衣的公子,脸上戴着昆仑奴面具,修长好看的手上提着一盏精致的描金嵌玉石宫灯,也看着她们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灯谜:我是年年年年猜不出的白月光:)
作者:昆仑奴面具太苏了,好想把殿下的面具摘下来_(:зゝ∠)_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任想容看到对方一身华贵的玄衣,忍不住对这人露出了个柔和的笑,回过神,那个贵公子早就不见了。她不由有些遗憾,兴味索然的把兔子灯递给任丰年:“大姐姐,我猜的,给你罢。”
任丰年瞥她一眼,抿抿嘴,冷淡道:“自己留着罢,我可不需要。”说罢又建议各自分开,她可不想同任想容一道,如此会毁了整个上元夜,大家都玩不好。任想容看她如此冷淡,不由在心里哼一声,面上却只得温顺的应下,这次她也不敢整什么幺蛾子,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沿着河边走,任丰年想着花灯拿不到,河灯还是要放。遂差遣下人买了河灯,她提笔在上头写下一行字。
“愿吾家事事兴隆,家人平安康健。也愿他终得所愿,步步高升。”
写完便觉有些疲惫起来,竟不知要为自己求些甚么,好像也没有甚么愿望可言了。却见一只河灯远远飘过来,在她附近摇荡。任丰年目力很好,当下只见略有泛黄的纸上,大大的写着她旧年的心愿。
几行字下,是熟悉的刚劲字体新写的一句话:“愿卿卿终得意。”
任丰年睁大眼,朝着四下看看,提着裙摆下了台阶,小心翼翼的把花灯捧上手心。却在精致的花蕊里看到一根细巧的红绳,尾端缀以一个润泽小巧的黄玉环。
任丰年不明所以地翻看花灯,有些奇怪。寒风吹拂起她发髻上的细绸带,连同及腰的长发一起轻柔拂动,而她的身旁不知不觉,却出现了个戴着昆仑奴面具的高大男人。他修长好看的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的宫灯,微风吹起他玄色的袍角,他只静静立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河岸边。
这人的身影熟悉极了,即便瞧不见脸,任丰年也晓得他是谁。她走到他身边很近的地方,近到能看清他袖口雅致的暗纹。她唇边逸出一点白气,有些茫茫然的踮起脚尖,伸出冻得发红的手,揭开他的面具。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施为。面具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淡漠的唇。他纵容的看着她,像是在笑,又好像没有。
“啪”。任丰年把面具砸在地上,面无表情看着他:“您闲来无事,就爱拿我这样的女子取乐么?”
李琨注视她:“年年,孤不会拿你取乐。”
任丰年嘲讽一笑,拿起红绳看着他:“红绳能系男女姻缘,我们永远不可能有姻缘。”
他低头看着她比从前还要纤弱的脸庞,缓缓道:“有。”
她张张口,他却淡淡的道:“你会嫁给孤,做最高贵的女人。”
任丰年抓住他的袖口,微微仰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不会骗你。”他换了自称,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沉默低微的男人。
她望着江上渔火,心里最隐秘的希翼终于裸|露出来,这让她觉得羞耻难堪,却压抑着战栗的愉悦。
任丰年还是没有表情,只是鬓间的赤金蝴蝶颤了颤,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
他们坐在河岸边,周围纷纷扰扰吵吵闹闹,没有人注意到这对年龄差距颇大的情侣。李琨把她揽在怀里,为她系上红绳。她在灯火通明的河岸边被他华贵的裘衣牢牢护住,没有再受一点寒风。
她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找话说,指着被搁置一旁的宫灯:“这灯,你拿着作甚?”
他似乎笑了笑:“送你。”
任丰年哦一声,认真道:“下次记得拿兔子的,我属兔。”
李琨低头,看她红润粉白的面颊和棕黑的瞳仁,还有淡色的唇瓣,心道还真是属兔的,就是脾性不若兔子乖顺。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任丰年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味。气氛很好,李琨低头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和漂亮微翘的唇瓣,一点点低头靠近她。任丰年其实有些发怔,眨两下眼直勾勾看着他。
当这位人前淡漠威严的储君将要轻柔吻住她时,任丰年突然出声道:“你知道的,我脾气很差,比起那些大家闺秀像个草包,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男人不得不停下动作,薄唇微勾,看着她低低道:“但孤心悦你,她们都不及你。”
任丰年微抬脸,看着他弧度优雅的下巴,红着耳朵低头,露出一截柔粉的颈项。当他以为她含羞默许,又一次要低头,任丰年伸手狠狠掐住他硬实的手臂。
他“嘶”一声,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她的脸又红了,还是坚持问道:“你、你说过你将来会有很多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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